秦稍端眯了眯眼,張智知道,他這是生氣了,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子下動手腳,他能不生氣嗎?
“告訴我你查到的。”
“我,我懷疑是……周博濤……”
“周博濤?”秦稍端眉頭皺了皺,那個爛泥巴扶不上牆的癟三,他有這個膽子和腦子做這事?
“說說你的理由!”秦稍端知道,張智看不上週博濤,但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周博濤,不過,凡是總得講究證據。
“上個星期,您交代我給丁廳長送兩套房子,我就把相關的資料放在一個檔案袋裡,等我要出門的時候,周博濤問我去哪,讓我帶上他一起,我說我出去有點事,讓他好好的在公司待著,他說他認識丁廳長的侄女,如果帶上他,事情會格外的順利。我問他怎麼知道我去找丁廳長,他說是因為我讓他影印身份證,他看到的。”
秦稍端冷哼了一聲,“這小子別得不行,對這種事兒倒是挺敏感的。”
張智低下頭,道:“總裁,這個確實是我辦事不利。”
秦稍端擺擺手:“不怪你,是我讓他跟在你後頭學習的,有什麼事他知道了也很正常,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不過周博濤就是個腦子有縫的二愣子……你有沒有叮囑他別到處亂說?”
“有,我叮囑他不要告訴別人,這是公司的機密,可是……”
“可是什麼?
“他,他要求這個事交給他去辦。”
秦稍端皺起眉,“什麼意思?”
“周博濤說他不能一輩子這麼碌碌無為,他想借此機會跟丁廳長攀攀交情,以後有什麼事路子也寬。”
“這小子還能想出借花獻佛這一招,也是他智商上的一大突破了。沒本事去外邊兒掙錢,淨會跟家裡人算計。”
“是的,我聽了之後也很驚訝,不過我拿話給他擋回去了。”
“是,這事一定不能讓他沾手,他這個混小子就是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秦稍端想起自己上次讓周博濤去財務開一張發票,他愣是給多開了一個零,氣的秦稍端真想把他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不是漿糊。
張智出去之後,秦稍端讓人把周博濤給叫了過來。
周博濤見到秦稍端,笑的還挺燦爛,叫了聲,“哥,你找我?”
秦稍端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博濤,發現他整個人和沒來公司之前確實變化了不少,先不說別的,現在最起碼站有站相了,以前走路都是一直縮著腦袋、畏首畏尾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男人該有的樣子,現在西服一穿,領帶一打,還挺像那麼回事。
秦稍端問:“怎麼樣?在公司乾的還開心嗎?”
周博濤一聽這話,臉上的笑立馬僵在了臉上,他抓了抓腦袋,問:“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
秦稍端心想: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沒用啊!瞧你那二百五缺根筋的樣子!不過面上卻不顯,問:“怎麼這麼想?”
周博濤吸了吸鼻子,開口:“我來公司大半年了,乾的活比保潔人員好不了多少,張助理不是讓我跑腿就是讓我影印東西,我覺得他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秦稍端一聽這話,差點笑出聲來,他心想:你小子還有智商啊,來公司大半年了,連發票都能開錯,除了讓你跑腿影印東西你還能做什麼?
不過隨即一想也瞭然,周博濤畢竟是個孩子心性,先前那麼多年沒什麼人管走上歪道了,除了賭博啥都不會,現在他肯想著做點其他的事,也是一種進步了!
想到這,秦稍端問:“那你想做什麼?”
周博濤義正言辭的開口:“我想替哥減輕負擔!”
“哦?”這話真讓秦稍端頗感意外!這個膿包小子怎麼突然間開竅了?!
“我知道這世上哥是我好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從小我犯渾,哥替我擦了很多次屁股,哥有時候氣得揍我,也是為了我好,希望我能有出息,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不能再這麼渾下去,我不能一輩子都靠哥養著我,我得自己學會成長。”說到這,周博濤伸手抹了抹通紅的雙眼,“我得把屬於我媽的,屬於我自己的,都給奪回來!這樣我媽,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周博濤的這番話令秦稍端既意外又動容,他忽然覺得,周博濤確實長大了,記得小姨去世的那會兒,周博濤才六歲,只會抱著小姨的照片哭,轉眼間,他長大了,也成熟了,知道自己該要什麼了。
想到這,秦稍端點點頭,“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在自己還沒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