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風說這是陰泉水。”我偷偷把瓶子拽緊,因為感覺她特別想喝這東西。
“陰泉水?”果不其然,她兩眼放光,三兩步就衝到我面前想搶,“據說陰間有一口陰泉,那泉水香甜可口,可驅邪可解毒。”
開什麼玩笑?陰間的東西可以驅邪?我怎麼覺得這話跟屠夫不殺生一樣可笑。
“你別不信,聽過相生相剋嗎?應該就是這個理。說真的,這陰泉水可難找了,你可真幸運。”她說罷又是一臉的豔羨,說實話,跟她認識了幾天,她老是說我幸運,我都要聽麻木了。
我本來想留點以後再用,不過丁香說陰泉水在陽間儲存不了太久,最後我只好全部都用來揉腳腕了。九風留了那一圈陰氣以下,我全部揉了一遍,等確定沒有東西在肉裡鑽動後,我的腳腕已經比原來粗了一倍,面板上還留下大大小小三十幾個小洞,特別噁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又趕去林傳榮家,依舊沒人。我懷疑這裡壓根沒忍住,跟丁香一起去村裡頭打聽的時候,好幾個人都拿怪異的眼神打量我。
早上出門前,我刻意在塗了藥膏之後用手帕將右腳腕綁住了,以遮蓋紅腫有洞的面板。
村裡一大早就有人辦喪事了,遇到昨天的小男孩時,他竟然指著我大叫:“這個阿姨也被抓了鬼手印,她也要死了!”
我們這才知道,去世的人就是小孩嘴裡的“大癩子”,也就是之前說給我們引路卻意圖不軌的那個人。
我背上浮起絲絲冷意,沒想到這些跳蚤居然能致人死亡。昨天村裡有人看到我腳腕上也多了鬼手印,所以他們就覺得我也是死定了的人,因此才會拿那麼古怪的眼神看我吧。
我們在村裡轉了一圈,壓根沒人願意搭理我們。我感覺肯定是這“鬼手印”讓林傳榮一家成了村裡的禁忌,他們壓根沒人敢談論林傳榮家裡的事情。
可時間不等人,今天夜裡就是第四夜了,再不查出點眉目來,小爺爺的命就保不住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除索魂咒才是,不然以我們的速度,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找到林傳榮的家屬。
我在村裡轉了一圈沒有半點收貨,又怕錯過了與林傳榮妻子碰面的機會,只好又跑到林傳榮家門前蹲著等人。
這一等,從早上等到晚上,愣是一個人都沒從這扇掛葫蘆的門進出過。會不會他們搬家了?倘若如此,我在這裡不是浪費時間嗎?
可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林傳榮家裡窮,他孫子林楓賺的錢應該都用來給他看病了,只怕他們家也沒幾個存款了,這種捉襟見肘的情況怎麼會搬家?
快天的時候,丁香拉著我要回旅館,我再三猶豫,還是決定躲在樹後面等。說不定,林傳榮的家人知道我們在等他們,所以才故意沒回來?
我們兩個湊合吃了點麵包,大概等到八點多,當時已經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今晚月光不錯,我差點漏掉翻牆頭的那個人影。那人影就是從破落的院牆處翻進去的,沒一會兒又鬼鬼祟祟地翻了出來。
我想追上去,被丁香按住了:“你傷了,就在這等著吧。我過去看看,儘快回來。”
她走後沒多久,我突然看到一個老太太開門走了出來,她佝僂著背,行動緩慢,在月光下像是一個僵硬的木偶,看得我心驚膽戰。
我們等了一天都沒看到她,看來她早就知道有人過來找她了。想想也是,昨天我跟丁香鬧的動靜不小,她知道也很正常。估計她今天發現我們在外面後,故意躲著沒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明明等到了人,可我卻不敢從樹後面走出去。心裡一顫一顫的,就像是在被一隻無形的手撥動著,連帶我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林傳榮的院子外面很空曠,我站的這棵大樹離院門有五六米遠,有一人懷抱那麼粗,擋我的身形綽綽有餘,所以我並不覺得她能看到我。
可那個人影停頓了片刻後,卻突然朝我這個方向慢慢走來。我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扶著樹,我怕自己早就站不住了。
“咯咯咯……”背後突然響起一陣古怪的聲音,我心道不好,怕是又有鬼纏上我了。心如擂鼓般回頭看了一眼,除了一堵昏暗的牆之外,再無其他。
我乾嚥了下口水,再回過頭來時,老太的人影居然不見了!
我被雷劈了一般,當場焦化。剛才那個老太明明步履蹣跚,怎麼會在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蹤影?這一片比較空曠,離她最近的牆也有八九米遠,她不可能跑那麼快!
“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