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失去孩子,自己還逃出了一劫,哭什麼?
蔣翰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無助的模樣是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窘迫,他的頭埋在雙腿間,悶聲的哭泣像春天的驚雷,轟一聲炸開了,他們開始沉默,尋找終端石的道路遇到了史上最大的一次瓶頸。
“我很好,很好……”克瑞斯看不下去了便直接把他抱在了懷裡,大男人哭得跟貓兒一樣,依偎在克瑞斯的胸前打溼了臉頰。
“哇……爸爸,我要爸爸……”孩子的哭聲從外面傳來,唐風大力關上車門領著一群嚎得帶勁的奶娃娃眉頭緊蹙。
“都給我各找各爸,再哭直接丟出去!”唐風嚇唬孩子的本事一流,可是奶娃娃們見到爸爸還會怕他?哭聲愈發大了,幾個爸爸蹲的蹲抱的抱趕緊安撫著。
“爸爸,爸爸,別哭”小天天臉上還掛著淚珠呢,見到爸爸在掉眼淚一雙小手身上去,輕輕擦掉並哄著,“是不是又疼了”小臉憋著淚似乎下一秒就能如雨下,蔣翰怎麼捨得呢,他低著頭抹掉自己的眼淚,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得哭個不停,自己都要笑話自己了,“小天天,爸爸沒事,爸爸沒有疼啊!”
“爸爸,小羽哥哥也是這麼跟我說得,他說你不會喊疼的,因為他爸爸告訴他男子漢不流淚。”他爸爸,湯爵,提到這個名字心裡不由得一緊,他的視線注視到小羽的身上,五個孩子中唯獨他立在牆角抿著嘴唇,眼淚在框裡打轉卻始終未流一滴。
蔣翰走過去又蹲下來,“小羽,”稍稍停頓便被孩子打斷,“蔣爸爸,我爸爸還沒回來,我不能哭,哭了爸爸會笑話我的。”相似的眸子,褐色的瞳孔盛滿了淚水,他的鼻頭紅紅的,似乎感受到了某種生離死別而在自我催眠著,但是他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
“小羽,你爸爸他,他”說不出口,彷彿不說出來就還會有希望,但是希望是多麼的縹緲。
“他爸爸不會回來了。”男人從門外大踏步而來,帶著風塵僕僕的疲憊,開口就是決絕。
歐西月上前擰著他的衣領,後退緊逼著把方子丞壓在牆壁上,滿臉都是恨意,“你還敢來,你知不知道我們差一點被孟清河給害死了!你他媽還敢來!”第一次,歐西月爆了粗口,他的情緒十分激動,陸垣攔都攔不住,幸而方子丞也沒怎麼反抗,只是悶聲笑著很失落。
“湯爵怎麼了?還有我們已經聯絡不上聯合會的人了,這些你最好都解釋清楚!”
“把小羽先帶走。”方子丞擔憂的在小羽身上來回打量,他的兒子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把他帶走。”
眾人沒法,蔣翰正準備抱著他離開時,方子丞拒絕道:“不用你去,讓唐風帶走,我的人已經在北街路口等著了,唐風先去和節目組的人匯合。”
“你把節目組的人都帶來了?”陸垣問。
“嗯,他們都在,一個都不少。”
“那其他幾個也跟我先走吧,去車上。”
唐風揉著眉心處,一手撈著小羽走了出去,孩子們都極其乖巧的也沒怎麼哭鬧,只是小羽一雙眼緊盯著屋內的人,充滿著怨念,他的目光太深,蔣翰不忍心的捏著克瑞斯的手,他害怕,是真的害怕還有更恐怖的事情從男人的口裡冒出來。
“他走了,你可以說了。”陸垣推著眼鏡,眼裡的精明就跟蔣翰第一次見他時一樣,大雪天他的冷眸散發著駭人的光,印著時光都凝固在了冰冷的冬天。
“唐風不在了,你該說什麼最好一字一句不要漏,不然。”“咳咳……”歐西月的手還沒用力,方子丞便猛烈的咳嗽起來,似乎血腥味又開始瀰漫了,他笑著透出無謂的姿態更讓人惱火,而最讓蔣翰擔心的是大家似乎都對唐風起了疑心。
“湯爵和聯合會的人被裝進了‘送活佛’的轎子,死在了安魂塔下,回不來了,永遠都回不來了。”歐西月的手一鬆,方子丞便順著牆壁倒了下去,急劇咳嗽著,一絲血從嘴角處滑下來,“怎麼會這樣?”歐西月失了神一般自言自語,陸垣低頭沉思看不清表情,蔣翰與克瑞斯對視一眼又恍惚著離開。
“你知道?”克瑞斯敏感的問他,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蔣翰身上,他的嘴張了張,緩緩吐出一口氣點了頭。
“蔣翰,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瞞著我們?”
歐西月和陸垣的問題讓蔣翰有些不知所措,隨後便說出了見到方子琪的時候隱瞞的一些事情。
“方子琪讓你幫忙找回記憶,可是他憑什麼那麼篤定你就可以,他既然不想傷害湯爵為什麼要和孟清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