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下來。馬不停蹄地扒著
第三口,他丟臉地微紅著眼眶問他,“你賣不完的話不怕虧本麼?不怕關門?··哪有小店這樣做蛋糕的。”
“生死有命。”荒早成拖過一個高腳椅,微曲著腿坐下來,煙星閃爍。
連真搗著兩顆挨在一起的櫻桃,奶油被染成薄薄的桃紅,一如他此時的神情,“好好做著,別關門了··這麼好吃。”
荒早成正過眼,對著埋頭用勺子小心翼翼舀著蛋糕的修車小子,默默吐了口煙,淡然地勻開了臉上的點點快意。
“這塊,”他站起來扯開圍裙的繫帶“不要你錢。”
“嗯?!!”連真驚喜地仰頭,一眼望見他手裡的圍裙,“誒··你幹嘛不穿制服?”
“什麼制服?”
“小翠買的那兩套啊。”
他轉過身,“你怎麼知道這回事?”
“我··呃,她告訴我的。”
荒早成瞥他一眼,把剛點的煙又掐滅在菸灰缸裡,“我讓她拿去退了。”
“幹嘛退啊?!選好久呢,我倆腿都逛‘O’了,你還嫌啊?!”連真有點急了。
這不是一塊裁好的布,是一段沒準備好的感情。
會痛,會碎,會蹲著流眼淚。
“你跟她一起去買的?”他盯住他。
“····對了!怎麼著?”
荒早成眼裡暗下來,“你別多管閒事。”
一口氣竄上來堵著,連真冷笑,“什麼叫閒事?”
荒早成把圍裙往檯面上一丟,頭也不回,“你慫恿的,你負責麼?”
“卡擦”。
門關上了。
連真坐在原地,店裡一下變得靜悄悄。
從沒有覺得這麼窩囊過。
別人的感情,他怎麼負責··
別人的感情,說什麼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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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週末,連真頂著惺忪睡眼,坐在床邊,用腳撩開衣櫃的門,看中了藍色的淺口T恤和帶著古銅色的舊牛仔褲。
今天想出門,去書市。
當然的,連真也喜歡網上書城
,百把來字的介紹,一個名字,幾塊錢的折扣,卻經常讓人莫名其妙地衝動起來。
就是一場賭博。
我出錢,看這次是輸出去一疊廢紙,還是贏回來一場豔遇。豔遇一個作家,一名畫手,一位譯者。
今天他放棄了豔遇,卯起來要去享受一下瀰漫紙香的文字市場。
買書對於連真來說也分有志氣與沒志氣的時候。 非常沒志氣的時候就會蹲在角落白看店家一整天的《烏龍院》。不談志氣只是寂寞的時候,例如往家裡抱一套《多重人格偵探》。特別講志氣的情況就是燙金硬殼的XXX,不過,最後是能功成身退還是墊桌腳當枕頭就難講了。
不知不覺地走到悶騷的外文書系列,連真用指腹敲著書脊一本一本地看。墨香難抑,他在一本黃白相間的小說上停了下來。
叩叩書脊,翻開。
喔哦,純英文版的《洛麗塔》,好少見。買回去可以自己譯。
被這ET的想法慫到不行,連真自嘲地笑笑。
要是兩年前,有個人對著這書這麼自言自語,他一定會搭腔,“好啊,買啊,譯到少兒不宜片段我要看。”
嗡~嗡~
手機震動把神遊的連真嚇了一跳。
是簡訊。
【半夜老有電話打來,響一聲又掛了,怎麼回事?】
嚓,我這是舊號故障諮詢臺麼···
【您老是頭一回用手機麼?】
【是怎麼回事?】
連真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
【你把我給你發的簡訊叫什麼?】
5秒鐘。
【騷擾簡訊。】
他孃的。
【同理可證不懂啊?】
10秒鐘。
【原來如此。】
·····他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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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下班的時候又被急著要趕路的外地顧客催著加了一趟班,出來的時候,月亮都掛在天上好一會兒了。
肚子已經餓到偃旗息鼓。
連真想了又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