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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直漫到臥房裡。
連真甩了鞋子丟到高處的沙發頂,捲起褲腿開始無盡的跋山涉水,趟過廁所先關了行兇的水龍頭,又彎腰把浴室的引水蓋敞開,水打著旋流到裡頭。
這一做完,連真才幡然領悟這場人禍裡最慘烈的是什麼,他逆著水的阻力,奔跑回客廳。
他悲傷的電器們。
先把快要游泳的電腦主機放到電視機頭上,再把已經溼淋淋的空調扇救到床上。
連真悲壯地站在床沿俯視這場內澇的災情,痛苦地發現以匹夫之力實在難以擔當浩海之災。
首先當然是想到伍生生。想到很快,否得也快。他們學校離這兒將近一個鐘頭,而且這小子剛剛和公司簽約,最近忙著和同事老闆開飯局處關係忙得不亦樂乎。且不說他有沒有空,就算他恰好得了空在宿舍躺著,連真也可憐他的辛苦的。
這絕對得忙到凌晨,連真邊撈起漂著拖鞋邊無奈地盤算著。
方圓一公里內還能有誰···
從廚房門前悠悠地漂過一個乳黃色的紙盒。
蛋撻盒···連真轉頭看向窗外,應該··差不多打烊收工了吧。會不會好心幫個忙呢,誒,怎麼說也是忠實客戶··
但是如果幫了怎麼也算個人情,人情這玩意兒··
等一下,人情——— 他好像還欠我個人情。
“就算小,也是個人情吧。”連真想著慕斯,DVD和未成形的雷峰塔,他摸出口袋裡的手機。
興許他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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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開連真的門,面對一片淺淺汪洋時荒早成略顯驚訝地拿掉嘴上的煙。
“你在家想幹什麼?”
“···水龍頭忘關了。”連真把他讓進門來。
荒早成穿著拖鞋踩進來,站在水裡他居然顯得有點興奮,“那就從··” 他回頭看向連真,“從哪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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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梢上的月亮從一枝枝丫上滑到另一枝上頭。
連真捶著痠痛的腰望著津津有味幹著活兒的這個男人很是不解。他挪著步子趟到離他近一些的地方,用手裡的拖把把水推到一邊。“來救災你還哼歌啊,哼得我心裡酸溜溜的。”連真開口逗他。
荒早成轉了個角度面對著他,心情不錯,“九六年719那場大水,淹到我家一樓,大人都泡在水裡搬傢俱,搬完還要幫糧店搬糧食,小孩都高興得不得了,一覺醒來到處都是水從來沒有過。只要
不用上學就是好的,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他的臉色都在回憶中快樂著,“天真是福氣啊。”
連真揀乾淨電視櫃一角一屁股坐下去,眯著眼睛笑著,“我家那片也是,樓也下不了,只能等人划船過來送賑災糧食,電視裡頭天天都是全天的水情播報。”
“我那邊可以釣魚。” 荒早成略帶得意地說起。
“我那也行!你是在哪兒釣?”
“在樓梯口。”
連真斜眼瞥他,“你該不是當時住我對樓樓梯口的那小子吧?”
“小子?那時候我應該已經很偉岸了。”
連真笑開來,扔了塊抹布過去,“唉,傻樂才是真開心。” 他抬手擦了把額頭的汗。
荒早成偏著臉盯著他。
連真莫名,“幹嘛啊?”
“你手是髒的。”
“啊?” 連真又抬手擦了把。
“····” 荒早成把拖把放一邊朝這邊走近兩步,扯著自己T恤下襬往連真臉上打著圈兒抹了幾把,看著滿意了才放下。
連真慢慢睜開眼,“汗味兒,煙味兒”,他挑著眉眼仰起頭,“蛋糕香味兒。”
靜靜對著他的目光,荒早成忽然稍稍弓下腰。
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兩人齊齊看向門口。
門應聲開啟。
伍生生拎著一袋夜宵站在門口,屋內狼藉立馬盡收眼底。聰明如他一秒鐘就夠他理清前因後果。“連真!你這小子肯定是停水不關水龍頭!這馬大哈的性子還··”
聲音在他察覺屋內第三個人存在時戛然而止。
☆、第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先前在學校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