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還好,有張師傅看著他,應該沒事。我問了他她老婆的事情,什麼時候被咬的,他也不知道。也許是傷口不大,不是立即致命,所以瞞了幾天沒被發現。”
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連自己丈夫也要瞞,也許是親眼見了丈夫殺死被感染的兒子罷。
“等會兒讓每個人都脫了衣服互相查一下。”戎子道。
“這樣……”隨便頓了會兒道,“如果查出來還有人被咬了,怎麼辦?”
戎子頓了一下,冷冷道,“清除。”
隨便沉默了,良久,問“……誰去清除?”
“你如果下不了手,我來。”
隨便略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好”,轉身往門口走。
走出幾步,卻又頓住了,“……戎子。”
“恩?”
“如果……我是說如果,被咬的是小米,你會怎麼辦?”
答覆很快,並且毫不猶豫,“一樣。”
隨便再次沉默,掩了門離開。
走廊上不一會兒鬧騰起來,眾人有一些都睡下了,被隨便說著“不好意思”統統叫起來。女孩子都進了屋子歸蔡雅看,她自己和堯淺倩互相查。男的就都在走廊上等隨便親自檢閱,月光下嘩啦啦一排只穿內褲的大小裸男,有些小小孩子甚至把內褲也給脫掉了,光著小屁股亂跑,場面壯觀。
“啊?還要脫……”只有江黎在那裡扭捏,他的眼鏡後來給找了回來,卻被壓斷了中梁,只能用膠帶纏起來,看起來非常搞笑。此時憋紅了臉,拽著自己長褲。
爆頭和蔡致□著去扒他,“都脫!什麼叫坦誠相見!”
“哇……”江黎哀叫著被兩個淫棍扯了褲子,接著那兩個傢伙哇哈哈狂笑起來,“你怎麼這麼白!跟兔子似的!”“不是,是白斬雞!哈哈哈哈!”
興許是常年悶在屋裡看書,江黎的面板近乎死灰似的白,又瘦弱,排骨似的,青青的血管在月光下也看得明顯。
“好了,別鬧了!”隨便過來拉開他們,“都互相看看。”
他突然皺了眉頭,看著爆頭手臂上紅紅的一塊齒痕。“這是什麼?”
爆頭一縮,眼神黯淡下來,別過頭去,把手抽了往後退。
隨便定定地看著他,神情嚴肅起來,“你……”
“噗哈哈哈!!”又是一陣爆笑。
蔡致腰都直不起來了,“隨師傅你那是什麼表情,哈哈哈哈!他,他剛剛自己吮的……哈哈哈!”
爆頭也再也沒憋住,噗一聲,轉過來臉都笑扭曲了,一邊狂笑一邊去打蔡致,“靠你不會再憋會兒啊!”
他二人在那邊笑鬧一會兒,終於注意到隨便一點也沒笑,臉色非常難看,完全不像平日裡任他們胡鬧的樣子。爆頭只能悻悻地靠過去,抬手去邊給他看邊老實交代,“哪,自己吸的,開個玩笑嘛。”
隨便過了好久,才啞聲說了句,“這不是能玩的東西。”
他抬了手,爆頭以為要被他敲栗子,皺巴著臉也沒躲,然而他卻是揮手去招呼著那些孩子們回屋。又道,“你們倆幫著戎子守在這兒,有什麼狀況馬上喊。我下去看看。”
他臉色陰沉,爆頭和蔡致都不敢再胡鬧,乖乖地哦了聲,各自去穿衣找槍。
隨便有些佝僂的背影孤單單往樓道那裡去了。
第 17 章
空氣裡瀰漫淡淡的腐臭和地下室特有的陰溼沉悶的味道。地上點著一根蠟燭,微弱燭光勉強照亮一室,一地的衣服殘渣,雜物的碎片。
靠坐在床頭的隨便蜷起一隻腳。
“咔。”
他左手打燃了打火機,執槍的右手掐著一根菸湊到唇邊,冰冷冷的槍管擦著臉過,點了煙,叼在嘴裡。
低低地撥出一口氣,將打火機甩到一邊,隨便閉了眼。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除了偶爾彈煙的動作,再無其他。
啪嚓。一陣細碎的聲響。啪嚓嚓——
“……嘲……”黏糊的低吼。
隨便眼還閉著,猛地抬手揚槍向著聲音來的方向,毫不猶豫地扣下,“砰——”
槍擊在破舊的牆體上、通往樓外圍牆邊的大洞口的上方,登時土屑飛揚。塵土中竄出一個黑影。
隨便睜眼翻身滾下床,面色冰冷對準那影子的腦袋,再次扣下扳機。
“砰!砰!砰!”
那影子反應極快地在房間中避退,連連躲過了他三槍,在隨便第四槍還未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