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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你就接著唱?”蒲志華笑道。

“不不不,在歌星小舅子面前,我哪敢班門弄斧,你先來,我得把我腦子裡的東西檢索一遍,搜枯爛腸找首歌來。”蓬建彬連連擺手。

“那行,我就先唱了。”蒲志華冷冷看了一眼蘧臨翰,意思說,臭小子,給我聽清了,要分得清唱詞的下流和高雅來:

太陽出來亮堂堂,

如詩如畫美山鄉,

山鄉歌聲匯成海,

唱成對對好鴛鴦。

“好了,現在輪到你了,三姐夫。”蒲志華轉頭對蓬建彬說。

“要不叫你三姐先唱吧。”蓬建彬還想拖延。

“沒那個理,都是客人先開腔主人再和,到了這個地段,我和三姐就算是本地地主了,唱吧唱吧,就阿翰那破鑼嗓子都敢嚎,還有什麼好怕的。”蒲志華一句話,把蘧臨翰打擊得鬱悶至極。

“好,我就唱了啊,可首先宣告,我可是第一次唱你們這的山歌啊,唱得不好可別笑話。”蓬建彬不好意思地道。

“還真是囉嗦,要唱就唱,婆婆媽媽想捱揍麼。”蒲志蘭不耐煩地道。

“行,我唱啦。”蓬建彬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月亮出來亮汪汪,

妹在河邊好梳妝,

哥哥有意拋石頭,

響在妹的心坎上。

一唱完,蒲志華率先鼓起掌來,笑道:“三姐夫唱得真不賴。”

見得到了小舅子的肯定,蓬建彬很興奮:“真的麼,還行麼?”

“真不錯,你一個外地人第一次唱就能唱成這樣,真是很不錯,我們清溪人雖然一聽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但也會認為你跟我們清溪有著很深的淵源。唱得有模有樣的,三姐夫不愧是留過洋的,學什麼像什麼,腔腔調調拿捏得很準,就是每句的末尾稍顯平淡了點,嗓子在那地兒得拐個彎。”蒲志華這時候儼然以歌唱家的身份自居了,對蓬建彬的歌聲說三道四。

“老婆大人,現在該輪到你了。”得到蒲志華的肯定,蓬建彬很受鼓舞,越發的來了興致。

蒲志蘭拗不過了,也只得唱了起來:

茶山有棵搖錢樹,

金子滿地銀無數,

如今百姓能作主,

勤勞儉樸好致富。

一唱完,蒲志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了不會唱你們偏逼著,我讓你笑,讓你笑。”蒲志蘭伸手死勁地掐著蒲志華。

“我說老姐啊,這都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歌吧,虧你還記得。”蒲志華笑得全身無力,任他姐掐這掐那。

“這車裡也沒別人,唱唱好玩嘛,又不是比賽。”蘧臨翰為蒲志蘭打圓場。

“還是你唱吧,跟她一比,你那嗓子可算是天籟之音了。”蒲志華笑著對蘧臨翰道。

“行,我唱就我唱。”這蘧臨翰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大嘴巴一張,又唱開了:

茶花開來無人採,

風吹雨打花自敗,

花敗只道天惜物,

對鏡色衰徒自哀。

蘧臨翰這一唱,蒲志華又翻白眼了,這臭小子,什麼德性,怎麼嘴裡就沒句正經點的,也懶得再說他,自己唱了起來:

一山一水自有情,

有風有雨亦有晴,

莫道寂寥無人問,

幽徑深澗有人行。

蒲志華唱完對蓬建彬豎起大拇指,示意他接著往下唱,蓬建彬看了看自個老婆,呵呵一笑,接著唱道:

人逢喜事歌聲亮,

妹妹歌聲何故傷,

妹若有苦對哥說,

哥願陪妹訴衷腸。

蒲志華也不再慫恿蒲志蘭唱了,也怕蘧臨翰再唱出什麼汙七糟八的,蓬建彬一唱完,他又唱道:

人生一夢說短長,

喜怒哀樂各自嘗,

說苦說甜一個字,

滋味自在心裡藏。

“我說阿華啊,我有個建議你看行不行。”聽著蒲志華的歌聲,蘧臨翰甚是享受。

“什麼建議?”

“咱們這不是很多會唱山歌的麼,乾脆來個山歌大賽,讓那些姑娘媳婦老頭老太太們一競高低。”

“好是好,誰有那能耐組織呀。”蒲志華倒有點心馳神往的樣子。

“可惜我是在經濟部門工作,要是在文化部門,倒可以向領導提出這一創意。”蓬建彬惋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