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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凡 眼中充滿血絲,與硃砂色的瞳孔混作一團,像燃燒了似的,對無法防守的敵人猛扣扳機,槍身因過於激動而震動著,柯 身邊不斷激起碎石,子彈鑽入地面的刺耳聲音讓人心驚。

雷 在不遠處看著一切,他需要武器需要援助需要拯救那個人,凡不會給他任何時間,只有一秒用來做出一個決定………是否有必要為了眼前的人付出一個天價的代價。。。

在這一秒鐘裡,雷 大概思索了一千萬個問題,而當這串思索結束時,他已經站在槍口與 柯 之間的彈道上。

一秒鐘內,從一千萬種假設中做出的抉擇讓 雷 格外鎮定,卻震驚了其他的視線。

〃長官…………!你在做什麼!?〃

淡茶色的視線向那聲音看去,與此同時,子彈也卷攜著鮮血模糊了視線,接二連三的彈頭穿入他的身體。

那人努力站在原地,不讓暈眩和痛覺帶去他的平衡,他一定要多站一會兒,如果摔倒,這千萬分之一的抉擇便是錯誤的,如果摔倒,這天價的代價就拯救不了身後的人,哪怕支撐到他用光子彈也好。。。

柯 在那人制造的屏障中向上望著,這個盾牌真昂貴,他覺得無可置信卻居然並不吃驚。指尖的體溫漸漸喪失著,可頭腦為什麼出乎意料的清醒,他仰視著那人………

我真的也能做到嗎…………?

就在幾分鐘前,還不服氣的抱怨說:換作是我也能做到,只是你出現的時間太討好,英雄的角色就被你搶到了。。。

可我真的可以做到嗎?當那張象牙色的面孔滿懷憂傷懇求我拯救他朋友的時候,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的確都不曾做到。也許心底早已認定,無論犧牲什麼人,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連努力的機會也不給他,只想著打破這個僵局就會順利,更是忽略了另一個感受………那個號稱被自己所愛之人的感受………落 的感受。

想到這裡,柯 閉上眼睛。

而現在,那個人正在前方保護著他………那個他唯獨不能認可、不願服輸、想與他爭個高下的人,正用自己的性命維護著 柯。

漸漸的,他感到睏倦,無法繼續思考下去:

〃媽的,真不甘心。。。〃

凡 看著準星那頭的人中彈,他恨不得子將他們一起收拾掉,鮮血沾染了那人淺灰色帥氣的軍服,可高挑勻稱的身體一直不肯倒下,連 凡 自己都漸漸失去耐心變得惱羞成怒起來。

〃你就乖乖跟著同伴一起去死吧…………!〃

準星與對方淡茶色的髮髻重合起來,他決定認真置這人於死地。

就在扣動扳機的同時,小臂卻突然被重物擊中,不等他看清究竟,已經被黑髮的少年重重撲倒在地。

凡 反射似的舉起武器,那帶著硝煙氣味的槍口緊貼在 落 眼前,時間快得只夠神經收縮的工夫,槍聲振的右耳耳鳴不已,子彈卻只擦傷了象牙色的臉頰飛向半空,落 躲避子彈的速度也讓敵人一時難以回神。

落 伸手握住他槍口,而對方也不肯死心,他用盡全力四處射擊,而槍膛中傳來的已經是擊針空撞的聲音。

落 扣住他手腕,以標準動作將敵人繳械,隨後抓住他衣領,直接賞給對方一記右拳,這才讓瘋狂的兔子停止發作,銀白的手銬終於帶在 凡 手腕上。

〃長官………!柯……!〃少年丟下手中的人回過身來,失血不停消耗著他的能量,血跡在他停留過的地方蔓延著。。。

太陽偏離了至高的天空,平臺上略過的海風捲動幾粒碎石。

J·C帶領救護人員跟著小木衝上平臺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時分。女孩一眼就看到遠處斷壁殘垣上靠坐的人。

黑髮貼在臉上的血汙中,身後牆壁上也殘留著血跡,柯 面向著另一方向躺在那人腿上,雷 則在另一側枕著他肩膀,淺灰色制服幾乎變成了紅色。不遠處還有他們的囚犯,那兩人被手銬鎖在鋼筋上。

J·C哪還來得及顧及犯人?她直接衝向戰友:

〃雷……!雷!教官!柯……!?〃

沒人回應她,他們臉色蒼白的伏在一起。

白衣計程車官們忙著救護,女孩已經不知該關注誰才好,她握緊手腕上的一節指骨………那是她曾萌生愛意之人的遺物:

〃你要保護他們,不要讓任何一個人出事。。。否則我就把你丟進大海,永遠不再見你………!〃

煦的陽光和海藍的天空讓警備隊的特屬醫院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