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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他暈的厲害,硬撐著站了好一會兒,自己伸手把那張照片撕了下來。他用了很大力氣,把那照片揉皺了,在掌心折了幾折。

陳燼回到家的時候,許天漠先生正裡走外轉舉著電話發火,臉色陰沉的好像讓人用拖鞋狠狠抽了幾下,蹭的滿頭滿臉都是灰,嘴臉相當的窮兇極惡,哪還有一代儒商的高華風範。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我給你們開那麼高的工資,還不如請你們去吃屎!就是打掃廁所的大媽也比你們強!”

“什麼?你們沒想到?……我要是事事都能想到,還用你們幹什麼?我說清除影響,清除影響你們懂不懂?白痴嗎?……報道?誰想報道?!哪個報社?你馬上給總編打電話!……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我要你現在告訴我,這事應該怎麼收場我的名譽損失怎麼算……告她?對,我必須告她!告她誹謗,還有,你把離婚那事趕緊給我辦了!……她不簽字?她愛籤不籤!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一慧女士坐在沙發上,面色發白,整個人都有點木呆呆的,見兒子開門進來,恍恍惚惚的站起來,嘴唇動動,好像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按瓊瑤奶奶的路數,她應該內流碗麵的扮柔弱,不管真的假的先要博取同情:“兒子啊,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你大姨自己編的!我才是受害者,你千萬別相信啊!你要為媽媽做主啊!”

然後母子兩個抱頭痛哭,決定相依為命,與惡勢力鬥爭到底。

可惜她沒法子睜眼說瞎話,現在自己姐夫就在自己屋裡待著呢,前一秒鐘還在煩惱如何與髮妻快速離婚的事。

而且她也沒必要說什麼謊。

她等了這個男人將近二十年,她沒有力氣再等下去了。

她從一開始到現在,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如果非要說對誰有所虧欠,那也只是對陳燼一個人而己。

陳燼站在母親面前,把手裡那張照片扔在桌子上,緊抿著嘴站了半晌,勉強沉了沉氣,才說:“你們以前的事,我一點都不想知道。我現在告訴您,我不是小孩兒了,我不需要父親我誰都不需要,您能不能讓這個人走?離開我們家,現在就走,永遠也別出現!”

陳一慧垂下眼,固執的沉默著,就像具蠟像一樣。

瞧著情況不對,許天漠趕緊把電話掛上,過來拽陳燼,語氣相當的溫柔,相當的低三下四:“小燼小燼,有話好好說嘛。你媽媽這些年多不容易啊,你要理解她。我知道這些年我虧欠你們了,只要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補償,我一定……”

補償?

這人一張嘴說話,陳燼反射性的就想吐。

他一把把許天漠先生甩開,衝自己媽媽吼:“媽,你說話啊?你瘋了嗎?!”

陳燼這長麼大,還從來沒跟陳一慧女士大聲說過話,這是頭一回。

這孩子從小脾氣就擰的嚇人,相當的一根筋,脾氣秉性隨母親。

週歲之前是個很安靜很好帶的娃娃,別的嬰兒張著大嘴哇哇大哭的時候,他天生內斂,一天到晚不出聲,陳一慧女士下班回來忙忙活活的弄煤爐子燒開水,小陳燼自己在床上躺著啃手玩,安省的就像沒他這個人似的。

那時候陳一慧女士早就被老爹從家裡趕出來了,同時也被工作單位開除了,自己在外邊打點零工,一個月辛辛苦苦才掙一百一十四塊錢,給陳燼買奶粉就要花六十塊。男孩兒吃的多,沒辦法。

她沒錢僱保姆,早上出門前把孩子餵飽,怕他亂爬就把他綁在小車裡,中午再急急忙忙跑回來給他鬆綁餵奶。

等許家老太太氣消的差不多,想來看看閨女的時候,發現破的還沒塊三合板結實的房門緊鎖著,透過玻璃窗往裡看看,就見一個八九個月的奶娃娃,一條腿掛在小車沿上,頭朝下吊著,小手揮舞,姿勢相當危險,可就是沒哭。

孩子!老太太當時就嚇傻了。

老太太當時還年輕,手腳相當的重,一巴掌打的陳一慧差點坐到地上:“這孩子誰讓你生的?你不是跟你姐姐保證了不生嗎?!你怎麼那麼有主意?可是你既然生了,就好好養啊!這不是造孽嗎?!”

陳一慧扶著門框站著,抬手往臉上抹抹,一手的淚。

陳燼體質也隨母親,幹吃不長肉,週歲的時候才十六斤,瘦的小臉怪可憐的。那時候陳一慧女士也瘦的厲害,一米六六的個子,才八十斤出頭,基本沒法看了。

那時候小陳燼一點都不像父親,反倒是母子倆臉盤長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