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卿無語。
狐不歸悶頭扒著飯,狼吞虎嚥地掃乾淨了一碗飯,放下碗,打了個飽嗝,說道:“現在我們繼續說。”
謝梓愣了,差點沒被飯嗆死。
“你是誰?真實身份是什麼?謝梓是不是你的真名?這裡是不是你的家?你有沒有其他家人?為什麼會住在山裡?”狐不歸吸了口氣,“暫時先回答這些問題吧。”
三人目光刷刷看向狐不歸,狐不歸挺了挺胸,頗為自得。
謝梓笑了笑,說道:“我是我,真實身份還是我,謝梓就是我的名字,這裡是我的家,我沒有其他家人,我住在這裡是因為我想住在這裡——如何?”
狐不歸咬牙,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
謝梓放下筷子,笑道:“當然知道。”
狐不歸這才露出笑容:“那就好了,說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謝梓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我什麼都不知道。”
狐不歸一拍桌子,說道:“你明明就知道!不然那天晚上為什麼那麼巧?”
“就是那麼巧啊,無巧不成書。”
狐不歸撅嘴:“你騙人,我知道你在騙我們。”
謝梓攤手:“可是你沒有辦法讓我說真話,不是麼?”
傅子卿把筷子戳到飯裡,說道:“真小人,我佩服你。”
謝梓拱拱手,說道:“多謝誇獎多謝誇獎。”
狐不歸見紫衣忍不住想要說話的樣子,連忙開口:“那個詩詩,你吃完了沒?吃完了咱就走。”
紫衣聞言,放下筷子,看向狐不歸,示意隨時可以離開。
狐不歸一隻手拉起傅子卿,一隻手拉起紫衣,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說著,快步離開。
身後的謝梓摸了摸下巴,眼中忽而閃過冷芒,看向了屋內。
狐不歸皺著眉,緊抿著嘴,拉著兩人一言不發地走出了老遠,傅子卿終於忍不住問道:“小狐狸,怎麼了?”
狐不歸這才停了下來,輕輕撥出一口氣,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必須離開了,謝梓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們,那屋子裡,還有別人在。”
“有別人?”紫衣疑惑,“為什麼我和子卿都沒有感覺到?”
狐不歸:“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很微弱的感應,我想裡面的不是人,而且是被封印過的。”
傅子卿:“有沒有這種可能?裡面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兇手,而這謝梓是因為某些原因將其封印,不讓他繼續殺人,但是又不想交給我們。”
“估計八九不離十了。”紫衣說道。
“對了。”狐不歸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說過,謝梓的名字很像蠍子,會不會其實他和那個兇手是親戚?都是蠍子精?”
三人互相盯著盯了好久,突然紛紛回身,向小屋跑去。
然後已是人去樓空,只餘門上四個大字——已走,勿念。
紫衣一拳砸在門上:“可惡,居然讓他跑了!”
狐不歸倒是笑道:“跑了就跑了唄,我想他是不會隨便將那個傢伙放出來害人的,這樣不就好了?事情也算解決了。”
紫衣仍有些忿忿,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三人便一同回了客棧。
紫衣換回道袍,問兩人道:“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幹什麼?”
傅子卿看看狐不歸,笑道:“繼續雲遊四方啊。”
紫衣笑了笑,將面具戴上,又是一副中年道人的模樣。
“啊咧,你不要再戴著面具啦,原來的樣子多好看啊。”狐不歸不滿道。
“可是不戴著,誰會相信我是個方士,而且是個有本事的方士?”
六百年後,大唐長歌。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長歌不絕
煙花三月,同下揚州。
天光大好,水波瀲灩,傅子卿與狐不歸坐在船上優哉遊哉地遊湖。
“紫衣是找到他了麼?”狐不歸喝了一口茶,愜意無比,問道。
“對呀,老早就跑過去了。”傅子卿笑道。
狐不歸挑眉:“這次依然是短命鬼吧?不過應當是最後一次了。”
“三生三世,劫數自知。”
“那我們呢?”狐不歸問道,“接下來做什麼?”
傅子卿看著湖面,平靜地說:“去找回你的一條狐尾。”狐不歸疑惑地看著他,傅子卿淡淡道:“你可知這紅顏傾國,或有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