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我讓你不得不轉世輪迴,是我……
有些失神的想著,恍然間聽見杞月說道,“從未怪你”,才忽然發覺自己已將心中所想說出了口。
應子徹抬眼看去,那抹盡顯尊貴的白之中包裹著的鮮豔緋紅,竟是從未有過的刺目。
“我從未怪過你,徹。”
杞月微微斂眸,此時說起這些事情,不知為何,竟沒有預料之中的那麼難受。是已經不在乎了麼?杞月說不清,但是那些總感刺目的場景一點一點褪去顏色,卻是再明瞭不過的事實。
所以,此時此刻於他而言,過往的那些事情,或許真的只是一筆債而已吧。只要討回了,還清了,便再沒有什麼相干了。
龍夜寒側首在杞月的發上輕輕一吻,微微勾的唇邊帶著一抹欣然的笑意。如若只是一筆債,那於他而言,是最好不過了。但是,不知道杞兒自己發覺了沒有,若是真的不在乎,他便不會在此與那個應子徹說這麼多。杞兒心裡,終歸還是放不下的啊。
應子徹看著那兩人之間好不刻意的親暱姿態,不知為何,眼底卻總有一些隱約的不甘。原本站在他旁邊的人,是他,而不是那個什麼寒帝。
看到自己原來的位置被別人所代替,心底總是有幾分不舒服的。縱使那個位置是自己先放棄的,但是,他卻不能忍受在那個位子上看到別人的身影。在他的心裡,那個位子是自己的,即使被自己放棄了,也仍舊只能是他的,除了他,別人都不允許染指。
龍夜寒看著應子徹眼中那恍若是被侵佔了領地的野獸所流露出來的那抹兇狠,眼眸一眯,笑意不及眼底。
他卻是不知道,原來這個應子徹,對他的杞兒還存著這樣的心思。
而杞月看著應子徹眼中的那絲可以被稱之為感動的東西在凝視著龍夜寒期間轉為狠辣,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但是卻是堅定的往前踏了一步,擋在龍夜寒身前,抬頭對上應子徹那雙與前世的自己無比相似的眼眸,淡淡的說道。
“徹,我不允許你動他。”
雖然不瞭解應子徹對龍夜寒的敵意為何而來,可是與他生活了幾十年的他,自然知曉應子徹的手段和心腸。而且龍夜寒作為東離帝王,本身便是妖族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再加上一個身為魅妖的應子徹,即便是龍夜寒,亦是難以輕易應對。
應子徹盯著那雙淡然的眼,暗啞著聲音,其中不知是威脅多些,還是傷悲多些。“你要為一個外人與我反目?”
看著應子徹那種深切的,彷彿真的將他視為兄弟的眼神,杞月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說道,“若說反目,十四年前那還不算是反目?”
應子徹聽得出杞月言語中的諷刺,十四年前,那確是他的錯,但是這個男人……
還未等應子徹想出什麼話語來,便看到杞月伸出手握住那個男人的手,龍夜寒以一陣低沉的笑相回應,不著一字,默契盡顯。
“更何況,”杞月此時的笑容在應子徹眼裡是那麼刺眼,“寒也不是外人。”
龍夜寒的笑聲更加響亮,他手上一使力,便將杞月拉到了自己懷裡,雙手環緊,俯下身,像是向對面的男子宣告什麼一樣,霸道卻輕柔的吻上了杞月的唇。
“唔……寒……這裡……”
零碎的言語從杞月的嘴裡洩出,卻根本連不成句。杞月用力推了龍夜寒一把,不自覺的往應子徹的方向望了一眼,面色悄然泛起一絲嫣紅。
見杞月如此,龍夜寒也只是輕輕一笑,不久便放開了杞月。只是這不久,對於一直飽受應子徹目光煎熬的杞月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明,你……”
可是對上應子徹隱隱含著怒意的眼眸,杞月的那一絲僅有的愧疚也消失殆盡,他冷冷的看著應子徹,言語之中隱隱含著不屑,“你什麼時候與我那麼親近民,徹?”
從來只是他喚著徹,即使不能說話的前世,也是一聲一聲的由魂音喚著,“徹,徹”,直到最後最後,他含在唇中未能吐出的,仍舊是“徹”,可是徹呢?他也是喚他“明”麼?
不是。
甚至連“子明”這個並不顯得太過親切的稱呼他也很少說,每次面對著他,就算是被他的能力所控制的時候,應子徹都不曾喚過他的名字一次。每一回,不是冷冰冰的帶著敵意與不屑的“千魘大人”,便是連個稱呼都沒有,直接說“你”。甚至於生氣發怒的時候,他都只是眯著眼,冷冷的將他的名字說出,冷冷的三個字,“應子明”。
“明……”
應子徹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