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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澤並未阻攔,只是斜靠在牆邊微微笑了笑:“別說我沒提醒你,將來出了事不要後悔。”
玄默一怔,腳步頓了頓,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還在喧鬧的大廳內,易笑茹踱著腳步,在看到玄默下樓時立刻跟上前去。
“怎麼了,哥哥呢?”
玄默搖搖頭,用眼神示意易澤還在房間,便扶著言兮準備離開。
易笑茹下意識就攔在身前,玄默抬頭有些不解,她只好尷尬的笑笑,想著找什麼藉口說明她不想他離開的心思,畢竟是自己的生日,就連他的熱情也才剛開始轉變,她怎麼會捨得讓他離開呢。
“要走了麼,你才剛到。”她只好這麼說道。
要回答的話還沒說出口,樓梯口就傳來易澤的聲音:“笑茹,一個姑娘家要矜持點,不然以後嫁到夫家要落下口舌的。”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玄默一眼。
不說已經昏睡的言兮,在場的易家兄妹,還有玄默本人,對於易澤的話都是心知肚明,易笑茹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再糾纏,想著法子讓他留下,畢竟來日方長,不能因為她粘的太緊反而追丟了人。
玄默倒是淡定,沒有任何不滿或是其他多餘的表情,只是單手把言兮固定默默往易家門外走去。
言兮畢竟是個男人,看著再瘦的人體重也不會輕到哪裡去,何況他現在已經睡著,又不能讓他變回狐狸模樣,玄默嘆口氣,不得不把他擱到後背。
要說易家,還是個偏離城市道路的寓所,他揹著言兮走了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才打到一輛車,看著側睡在後座上的言兮,玄默不由得想起了易澤的話。
有那麼一刻,他想丟下言兮獨自離開,可惜還是狠不下心,說到底還是自己心太軟,家訓有言,不得濫殺無辜妖物,可也嚴重標註過,不管是何妖物,品行是好是壞,都不得與之親近,更別說以朋友之心待之。
是他逾越了祖宗之訓,但現在要他完完全全對言兮置之不理,他又實在做不到,尤其是在他遇到危險時,他總覺得自己的心在揪緊,一定要去救他,一定要保他平安,就像很久以前就相熟的人一樣,冥冥中有什麼在指引自己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玄默沒法多想,他把這一切歸結為他想要從言兮身上得知他接近自己的意圖,弄清楚他是否和蛇妖串通一氣,想將人界變為妖界的地獄,所以他現在必須保證言兮安然無恙。
所幸易澤沒有說謊,他只是把多種酒混合在一起加劇了酒精濃度,以致言兮醉倒。
當言兮頭痛欲裂醒來時,又是成片的垃圾聚集,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哪裡。言兮心中腹誹,這髒亂的家居不知該用主人太懶來形容還是直接說主人本性不愛乾淨。
可是,就玄默平時那模樣,還有穿著,你要說他是個懶惰加不愛乾淨的人,言兮敢保證,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反倒強烈抗議說這明顯是詆譭。
他揉著腦袋下了床,腳邊路過好幾堆垃圾,好不容易驚險的越過去後,他終於看到了一個人,只是不是玄默,是那個長相小的可愛的白辰,也是玄默曾一直強調的,房間等白辰回來就會變乾淨的那個男生。
“醒了。”白辰顯然也看到了他,停下手中正在打掃的活對他笑了笑。
言兮回以一個微笑,四處望了望,卻沒見到玄默的身影,只好問道:“你師父呢?”
“哦,師父啊,剛來了一個任務,和許逸哥一起出門了。”白辰繼續打掃房間。
玄默既然不在,他也沒什麼好待著的,想了想,他決定離開。
“白辰,”言兮叫了一句,“幫我謝謝你師父,”話音還未落,他卻突然改口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對他說吧。”
白辰剛抬起腦袋就聽他換了說辭,只能愣愣的看著他,好不容易一點一點消化了他的話,回過神時就見他衣帶整齊準備出門,只好又叫了一句:“等一下,師父給你留了早飯,你吃了再走吧。”
霎時,言兮就頓住腳步,又給他留了飯菜麼,心中的蜜意不禁氾濫開來,只是面色卻毫無波瀾,他笑笑:“那好吧。”
白辰也挺詫異他的舉動,剛才明明是一副迫不及待要走的趨勢,不就是說給他留了飯菜麼,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難道說狐妖捱餓久了見到吃的也會走不動步?
再見到玄默時,已經是一天後了,也不知道接了什麼任務,害的玄默一天都沒來上課,多虧了他平時成績優異,家境又好,否則整天不知名的請假那麼多,他連畢業證都沒得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