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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嘴唇柔軟,如同消融的雪花,如同遠山的暮色。

絲絲扣扣,不帶一丁點□,平靜的彷彿永恆。

我向下沉讓水漫過頭頂。

淹死我吧。

我在想什麼,在做什麼。

那隻貓喵了一聲,坐在我對面,盯著我目不轉睛,還咬著粉嫩的嘴唇,眼神各種糾結。

晚上做夢的時候,似乎有人撐在我上空蹭來蹭去,不斷細細咬著我的嘴唇;甚至吸得有些痛。那感覺太真實,實在分不出是不是夢嗎,我翻滾數次,終於睡熟。

一切就如同東逝的水,面對空落落的淺灘,無法想象曾經的存在。我不知是做了一個夢,還是本身就活在夢中。

……

第二天早晨起來,呆呆的看著窗外,想著會不會有飛機劃過。出房間,廚房傳來濃濃的香味,劉美鳳在做西式早點,正翹著小拇指往烤麵包片上塗藍莓醬。流光在旁邊打下手,煎雞蛋,拌沙拉。尼奧站在鍋臺上挪步子,劉美鳳隨手丟給它一塊香腸,尼奧精準利落的接住,仰著脖子往裡吞。

陽光輕柔。

紅眼白貓忽然我從身後竄過去,對著尼奧就一通亂抓,尼奧連忙逃入空中,最終卻落下來,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把香腸擺在貓面前。流光相當不滿,蹲下去阻止我的貓吃他的鳥的貢品。

我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劉美鳳的腰。她瞪著大眼睛回頭,隨手餵了塊香腸,說:“想起對你老孃的愛了?”

茉莉花香傳來,我手臂收緊,臉靠在她背上:“娘,你這身材好的跟十八歲少女似的。”

劉女士怒斥:“去你的,你見過哪個十八歲少女有老孃這麼大的胸!”

流光在旁邊撲哧一聲,艱難的回覆穩重形象。尼奧歡快的吧嗒嘴,要求更多糧食。劉女士拿油乎乎的鍋鏟來敲我的頭,看見白貓,差點把菜炒糊。我剛打算拜託她不要企圖做貓肉湯,她就衝上去抱之,風情萬種道:“看這貓,多漂亮,多高雅,多妖媚,多像我。”我趁熱打鐵:養著吧?劉美鳳大手一揮:那當然。

於是流光,蹲在地上烏雲密佈……

窗外的天那麼藍,沒有一絲驚擾,如水般明淨。我一口吞下流動的雞蛋,渾身都被舒爽填滿。

白雲浮過,幾隻鳥兒追逐著掠過去,化作天上婉轉的鳴叫。萬籟安寧。

似乎一切都沒變。

流光說:“週六是爺爺生日,阿姨一起回去嗎?”

木爺爺的宅子在城外的山裡,流光是孫子,我從小寄宿在爺爺家裡,逢年過節自然都要回去。劉美鳳則不然,她是流光父母的好友,卻不一定和爺爺相熟。誰知劉美鳳一臉喜慶,大手一揮:“去呀,怎麼不去。好久沒去看老爺子,我小時候成天在他家耍的。”

於是,一切決定。

週六早晨,雲淡風輕。

流光爺爺的家在車程三小時之外的大山裡,一進山,森林的氣息撲面而來。近年來政府屢屢開墾山林,使得許多曾經林曦迷幻的地方變成了低矮乾枯的農田,卻不知為何獨獨沒有對這一帶下手,留得了如同我幼時毫無破損的風景。

我坐在副駕駛,劉美鳳坐在司機背後,她開著窗大口呼吸,忽然看見了什麼似的,大叫:“停車!”流光剎車,她敞開門跑下去對著一片林子發呆,我下車站到她身後。眼前的小片林子因為樹葉顏色的變幻而顯得格外耀眼,卻也沒什麼再特別,這樣的景色山上數不勝數。我疑惑的看著劉美鳳,卻見她睜著大眼睛,目光空空的,倏然滑下兩顆清淚。我瞪著她:“媽你怎麼了?”一轉頭,流光也站到了一旁,盯著前方。我看過去,仍是一頭霧水,視野範圍內最搶眼的就是一棵大約要三人合抱的樹,上面深深一道傷疤,像是雷劈的,卻沒有燒焦的痕跡。

劉美鳳擦擦眼淚:“真是莫名奇妙,看到這裡就覺得怪難受的。”

流光眼中劃過一道深意,忽而一聲鳥叫,劉美鳳像是被什麼絆了一下,尖叫了一聲往下倒。我嚇得趕緊過去抱住她:“怎麼了?”她也嚇了一大跳,撫著胸口往四周看,唸叨著:“怎麼回事,小鬼啊!邪靈退散!退散!”

我出了口氣:“劉女士,你想多了吧。”說著想回車上,卻看到那棵受傷嚴重的大樹。剛才我分明是正對著那道傷疤的,現在卻斜了好多,再回頭看流光,本來在我正後方,現在離了至少三米。

我垂眸,握了握拳。

車子盤山而上,終於看見了木家的大屋。

小時候看日本黑道片,總覺得流光爺爺家同日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