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和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我是魔?我經歷過一場叛亂?然後,被封印了聲音?那會不會和剎瓔有什麼關係?又或者,他一直在找的人……其實是……我?
“斐大人……”陳又然的眉頭深鎖,“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斐似雪吐了口氣,看向陳又然:“可記得我的兩個條件?”
我們點了點頭。
“彼岸花,的確是指魔界第十四任王,剎瓔,然而杜鵑鳥,是另一個人……那人便是他的弟弟,烙翼。”
他的眼抬起,細長細長的,猶如畫中墨筆描募出的兩條長線:“他們不光是兄弟關係,還是戀人關係……他是他的情人,魔王最愛的人……”
那心中燃起的希望火苗,在下一秒又被瞬間澆熄。我的腦海中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那個暗紫色頭髮的背影,那一瞬間,想起了剎瓔的話,他有一頭暗紫色的長髮,但我想不起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是烙翼麼。
“我和你一樣出生在炎瀆山,但我們不同的是,我的母親是魔,我的父親是人。我就是那種被人唾棄的人魔雜種。”
他把目光放得遠了些:“母親是剎瓔和烙翼的一個貼身侍女,幾千年來一直跟隨著他們,然而有一日,偶爾來到人界遇見了我現在的父親,兩人相知,相戀。他們便相約私奔,不料這件事情被魔王剎瓔知道了,把母親抓回來還不算,還讓她受盡了折磨,魂飛魄散。當我父親告訴我這些之後,他也死去了……”
“我不能原諒那兩個賤人,明明自己和兄弟做了如此苟且亂倫之事,還趾高氣昂地去懲罰別人,真是噁心!”
他冷漠的臉上顯現出了怒氣,讓我略有震驚,陳又然用手輕輕拍拍他的背:“斐大人,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想解開封印嗎?”他忽然問我。
我愣在原地。
想,還是不想。
我突然意識到,原諒我同剎瓔之間,可能真的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可能在一長串的事件之中,還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如果斐似雪說的是真話,我便有可能真的,是因為被封印了聲音。
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我也想到,若真是如此,剎瓔,他最疼愛的弟弟烙翼,我是不是真的不得不去面對這些。
我不想,但又十分希望弄清這所有的事情。
就這麼耍了老子三年,不明不白的算什麼啊?
斐似雪和陳又然都看著我,等著我的下話,最後我點了點頭。並且在陳又然手中寫了些字。
陳又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確定?”
我覺得,現下的互相猜疑,還不如去相信他的話,因為我們現在別無選擇。要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就必要賭上自己。
陳又然湊到我的耳邊,咬著我的耳朵說:“ 你小子給我等著,自己懶得寫字把全部事情推到我身上,看我回來不揍死你。”
其實我只是讓陳又然把我的事情都說給斐似雪聽。我想,他也知道,沒有什麼人願意這樣聽我“說”完這一整件事情,除了陳又然那二傻,這小子耐力驚人,這時候才覺得,他挺有武當修煉回來的感覺。
“斐大人,在下有話想同你說。”陳又然對斐似雪說,然後轉眼看我:“小卿,不如你出去逛逛?”
我知道他是害怕我覺得難受,就到院子中去走走。
19
19、第十八章。 。。。
我到了河邊,想叫他的名字,叫不出聲。
傾君傾君傾君傾君……
我在心中吼了一千萬遍啊,就是沒有任何的迴音。
沒有一刻如此想念,我站在岸邊,看著清澈見底的溪水,我挽起自己的褲腳,走進溪水之中,溪水拂過我的腳踝,清涼清涼的。
我只是不經意地抬眼,忽然看見對面的枝椏之上,有一團黑色的東西,我大驚。在我一眨眼的瞬間,那團黑影一下便消失了。
但是我不會看錯。
我絕對沒有看錯!那團黑影層疊之間,是那雙眼,我一直難以忘懷的眼。我不信,四下張望,天地之間只持續著夏日的鳥語花香。
不會看錯。
就如那日我在長安城郊,那所大宅之內的燈火,它彷彿從未熄滅一般一直燃著,你一直在那裡吧傾君,儘管每每我都看不清你的樣貌,或者你根本不想見我,但你一定是在那裡,我知道的。就如從前,你會在前廳點上一盞燈,讓我偷偷潛入你家中時,不會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