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杜鵑鳥,傳聞中啼於春末夏初,啼聲悲切,“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彼岸花,傳說開在忘川,開於冥世,開在三途河邊。那自然,不是在人間綻放的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怎麼早沒想到!
我轉眼看陳又然,他看見我的眼神,也衝著小二問:“那為何都知道了謎面,卻還是有那麼多人無法親眼見得神醫,無法被他醫治呢?”
“大人,你們想得也太過簡單了吧。”小二笑著說,“這並不是指這兩件東西哦,這謎面之下,是指的兩個人哦。但是誰也不知道指得是誰,而且,神醫說了,若是找到,就提頭來見。”
!
提頭來見!是有多麼的深仇大恨啊!想來那神醫給我感覺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原來還有這麼恐怖的內心啊。
打了個哆嗦,好可怕。
陳又然在桌子底下捏了我一下,我轉眼瞪他,卻看見他的眼神,那眼神就是在說:“行了,我有辦法。”
他又轉眼,對著小二:“給我們上菜好了。”
“好嘞。”小二把白毛巾一揮,搭到肩膀上。
陳又然看我:“你知道我要說什麼麼?”
我搖頭。
他眼睛張大:“不是吧,小啞巴,我以為我們已經很默契了啊。”然後他故作神秘地湊近我,“你覺得那彼岸花,指得是誰?”
眼裡泛著淡淡的光芒,讓我豁然開朗。我張著嘴,他用手一捏,賊笑道:“想起你老情人了啊。”
剎瓔……能配得上彼岸花的人,只有魔王剎瓔了吧。不說那左眼,猶如琉璃工藝品的左眼,整個人的氣質,都散發著濃烈的妖豔氣息。
一顰一笑,傾國傾城。而且,那君臨天下的氣質。和,悲傷的,回憶……
我一直在想,第一次看見他時,被那眼盯著的時候,那忽然泛上來的悲傷感覺。是如此讓人難忘。
陳又然拍拍我:“小啞巴,對不起哦。不過,我們可以去試試看,或許行得通。”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走!”
從有記憶開始,我便住在長安城。看了十來年的長安花開,長安花落,遍地留紅,十里彌香,一直就這般覺得,不會再也地方,比長安還有更加美麗繁華的景緻。但是第一次來到杭州城,儘管已經是春末,卻依然可以享受著這番美景。同長安是不同的,更加玲瓏景緻,在周遭的房屋中,在楊柳依依的堤岸邊。如此景緻,更讓我迷醉。
打聽到神醫的住處,其實並不難。沿途問,就這樣一點一點走到了郊外。
的確如我想象,是個感覺世外仙境的地方,走得越近,越可以看到遍地種植的花草。十分鮮豔的顏色,都是我未曾見過的品種。
“別去觸碰,可能有毒。”陳又然提醒著我。
總算,在花草掩映之下,露出的房屋一角。我們知道,那一定便是神醫的住宅。陳又然上去輕叩門扉,不一會,就有人來開門。
從裡面伸出一個小腦袋,是個十五六歲大的小丫鬟模樣。
“找誰?”她脆生生的聲音,十分好聽。
“姑娘,敢問回春聖手斐似雪,可是在這裡?”
那丫頭上下打量了我們一下,眯眼一笑:“是啊。”
“我們慕名而來,可否通報一聲?”陳又然拱手。
“東西呢。”那丫頭又上下看了我們一下,“你們應該知道規矩。”
“誒……其實,我們並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話還未說完,那姑娘便作勢要關門,邊關邊說:“每日這樣要來幾十個個人,要不是看兩位哥哥長得俊俏,才不願意搭理你們呢。”
陳又然的扇柄一下擋住關了一半的門,那丫鬟愣了一下,緊接著,陳又然說:“但我們知道點別的,比如,彼岸花是魔王剎瓔?”
丫鬟說:“好啦你們出去……”
“等下……”
裡面忽然幽幽傳來一聲,那聲音,是男人的聲音,可是卻泛著絲絲清冷,觸到心中。像在心口綻放一朵冰蓮一般。轉瞬便破碎。
小丫鬟回頭,裡面又傳來一聲:“讓他們進來。”
她把門敞開,然後對我們說;“跟著我。”
其實進去,就是一個小院子,旁邊依舊種著許多花草。我們順著鵝卵石鋪成的路,到了那屋子裡。裡面的擺設十分簡潔,而且,空氣中飄著若隱若現的藥味。過了前廳,就到了後面的房間。
房間中有淡淡的幽香,也有藥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