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今天估計是不走了,我可是想吃頓安生飯……”艾洛斯一邊自己整理袖口,一邊說,忽然猛
地抬起頭,指向哈森後面,“哇,美女!”
“什麼?”哈森不明所以看向身後,可是身後空無一人,回過神來的哈森氣急敗壞地轉回身——哪裡
還有什麼國王的身影,只剩下牆邊錯落的花枝在輕輕晃動,“陛下!”
艾洛斯在另一邊的梧桐樹上看著哈森往另一邊跑去,等他跑沒影了才輕輕躍下來,這棵高大的樹枝到
地面的距離,他輕鬆地就像走下一階臺階一般輕快。
他繼續整理著袖口,一邊向宮牆走去。午間的陽光落在他年輕的臉龐上,金色的眼睛懶洋洋地眯起來
,剛走到宮牆邊,就有人叫住了他。
“艾洛斯?”
艾洛斯轉過頭,愣了片刻才想起來:“哎,諾曼?”
諾曼穿著一身潔白的教會長衫,只在領口與袖口用金絲線繡著教會的標誌,看起來整潔又彬彬有禮。
“午安。”諾曼向他點點頭。
“午安,”艾洛斯露出一個微笑,對諾曼招招手,讓他走過來,誰讓他站的那個地方太明顯了呢,“
現在是飯點,難道你是來皇宮蹭飯的嗎?”
好像第一次有人說他蹭飯,諾曼笑了笑:“差不多吧,你呢?”
艾洛斯拉著諾曼往宮牆的石階上走:“我?在等我的隨從呢。”
諾曼的手被艾洛斯拉著,看著對方手指上的蜘蛛戒指笑了笑:“我可是第一次聽說主人等隨從的呢。
”
“哈哈,我們約了去吃飯呢。”艾洛斯站在宮牆上。
在希爾鐸的歷史上,曾經有七次被圍城的歷史,敵人的軍隊一直殺到了宮外,卻沒有能進宮來,這和
宮城的堅固與高大有很大的關係。將自己的家建造地固若金湯是所有國王該乾的事,不過對於艾洛斯來說
就無所謂了,畢竟對他來說,只要自己強大,巢穴是否堅固一點也不要緊。
高大的宮牆上,可以看到上城區的整潔街道和行人,再過去就是下城區與貧民區的喧鬧,整個皇都盡
收眼底。
艾洛斯深深吸了一口空氣:“這種天氣真不適合商量什麼國家大事。”
諾曼也看下去,皇都繁榮而喧鬧,比起一區來倒真是熱鬧了不少:“大貴族們看到今天的告示大概都
來了吧。”
“不過……”艾洛斯轉頭感興趣地看向諾曼,“這個告示也有損教會的利益嗎?”
“差不多吧,”諾曼淡淡地說,好像在說一件跟他毫不相關的事情,“在運往邊境的軍用物資中,教
會佔了兩成。”
教會擁有的土地相當多,除去一部分用於自己的日常食用外,還會賣做軍需,可想而知,這個告示一
出,教會的利益也跟著受損。
“咦,你代表教會來抗議嗎?”艾洛斯困惑地看向諾曼,他一直以為諾曼應該是那種祭司神官之類的
實習生,畢竟他太年輕了,而教會的掌權者大多已經老得跟財政大臣同輩了。
諾曼抿抿嘴,有些無奈地回答:“我是跟著樞機主教來的,不過嘛,宮廷太大,走散了。”事實上,
應該是樞機主教跟著他來皇宮的才對。
“這樣啊……”艾洛斯點點頭,“走散了沒關係嗎?你要去哪裡?”
諾曼偏偏頭,笑了一下,“等下我自己問人就可以了。”
艾洛斯剛想說點什麼,就看到拉里匆匆跑過來:“啊,我的隨從來了!”他向正往這裡跑過來的拉里
招了招手。
“他看起來……”諾曼皺著眉頭看著那個活像一具骷髏架子的孩子,應該說貴族都是剝削階級,可這
也太可憐了點,“有點瘦。”他委婉地說。
艾洛斯贊同地點點頭:“啊,他真的太瘦了,現在我每天要求他吃三碗飯!”
“現在?”
“他以前是個流民,”艾洛斯頓了一下說,“反正他們都不贊成我收留流民做隨從。”
諾曼愣了愣,淡淡地說:“是啊,流民很可憐……”居無定所,被所有的人所唾棄,連最低下的農奴
和奴隸都不如,在進入教會之前,他和他的母親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可我不是因為他可憐才收留他的,”艾洛斯的聲音打斷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