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看著雲層,不動聲色,只是褪去了從容,滿目創痕,他在心裡說:傾晨,如果這次依舊不能有一個了結,我會回去陪你一同赴死,請等我,請你一定要等我……
炎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裡,他怕安宇醒來的時候會找不到自己,最恐怖的是,為了防止安宇醒來之後會離開,他特意將門反鎖了!
現在就祈禱著安宇還沒醒來就好了!
他衝進門的時候,希望就破滅了,二樓的臥室門被安宇砸了個稀爛,而應該老實呆在房間裡的人正優哉遊哉的坐在餐廳喝著咖啡。
“嘶……”炎風放棄般的倒抽了口氣,撓了撓頭髮,然後有點小緊張的向那看似乖乖坐著的人走過去。
“安宇……你……什麼時候醒的?”他顫顫的走到安宇身後,小心的詢問道。
結果就和自己預料的一樣,那小傢伙一腳就蹬在自己的腿上,實際上,力量並不大,絕對不到可以掀倒他炎風的程度,不過從這麼久的經驗來看,想讓小傢伙感受到滿足感和自尊心,他就必須應著這一腳馬上躺倒,於是他的身體很配合的躺倒了,然而為了讓這孩子不會事後愧疚心疼,他還不能表演的過火,於是他不能喊疼,躺倒之後馬上叫了一句:“踢得好哇!”
如他預料的一樣,安宇隨即便有了笑意,可是死要面子的忍耐住了,那麼炎風也樂得配合。
“你!大早上幹什麼偷雞摸狗的鎖門?!我肚子餓死了,不砸門我怎麼辦?!”
安宇一隻手指著乾脆盤腿坐在地上的炎風,樣子像個正在倒水的茶壺,看的炎風非常的想笑,憋得他難受的不行,面上還要裝出悲痛欲絕的樣子:“是是是,我們安宇大人教訓的是!我就是今早太困,急著給要出門的黎源做早飯,一迷糊就反鎖上了,害我們安宇大人捱餓了,真是罪過,那門砸的好啊,我也正氣它怎麼就那麼配合我,說上鎖就上鎖了,哎!”
“哎?黎源出門?他去哪?”安宇終於收回他水壺的架勢。
炎風:“去歐洲了,他不想吵醒你,所以我一個人送他走的。”
“啊?走了?我……”安宇好像十分懊惱。
炎風站起來,扶了安宇的肩膀,已然有了認真的神色:“你找他幹什麼?”
安宇不知道炎風此時的鎮靜是全然的偽裝,他其實怕安宇說出要離開害怕的要死,心裡潛藏的巨大暗流又一次翻湧上來,一瞬間的眩暈讓赫在幾乎無法是從。
“沒……”安宇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卻抬起眼看他,有些猶豫,結果還是說出口:“炎風,我說了,你不要生氣……行麼?”
心臟突然一片冰涼,炎風陷入一片寂靜,他脫力的放開扶住安宇肩膀的手,低下頭時有額髮垂下來,遮擋了他部分的表情。
終究還是要來了麼?如果他說出要回去零區,自己又怎麼可能放任,定然是會陪了他一同去了吧,他唯獨不能放心安宇回去以後的安全,即使有自己守在身邊,曾經,並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似乎是因為過度的擔憂引起了身體的不適,他無法抗拒頭痛的侵襲,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他在美國又做了一次手術,恢復得很好,不過畢竟是病,每每思慮過度的時候,頭痛都會折磨的他生不如死,身體裡像有烈火燃燒,彷彿從地獄而來……
他低下頭,僅僅是不想讓安宇看見自己瞬間蒼白的臉罷了。
安宇說下去,聲音有些疲倦:“炎風,我剛聽說零區的事的時候,有些動搖了,想跟著黎源一道回去,我是打算回去看看他們,也許還有能幫上的忙,可是昨天我想了很多,我決定放棄了……”
“什……”炎風驚異的抬頭看他,連頭痛的折磨都忘記了。
安宇以為他是生氣了,連忙解釋,急的想要跳腳:“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別這麼在意~,你也知道我怎麼可能離開你啊!”
安宇正焦急的解釋著,卻被他一把摟了按在懷裡,他聽見他說:“安宇……我一直以為你要選擇離開了,我都已經做好陪你一起回去的打算了,你是救了我啊……”
“炎風……”安宇愣在原地,於是終於明白一切反常的起因,心裡有了龐大的感動還有驚動的疼痛。
炎風依舊緊緊的抱著他,為了壓抑已經溢到眼眶的溼潤,是將戀人努力地按在了胸口,形成了個誓言般穩恆的姿勢了。
安宇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聲音有些悶悶的,他說:“炎風,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走呢,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會後悔,更不會反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