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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謝謝你,我認為我完全聽懂你所說的事了,”歇洛克·福爾摩斯說道。

“請您注意,說到最重要的地方了。我走下樓梯,進入大廳,發現看門人正在門房裡酣睡,咖啡壺在酒精燈上滾滾沸騰,咖啡都溢到地板上了,我拿下壺,滅掉酒精燈,伸手正要去搖醒那個仍在酣睡的人,突然間他頭頂上鈴聲大振,他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費爾普斯先生!’他困惑不解地望著我說道。

“‘我來看看咖啡是不是煮好了。’

“‘我正在煮著,不覺就睡著了。先生,’他望著我,又抬頭望著仍在顫動著的電鈴,臉上露出更加驚奇的神色。

“‘既然你在這裡,先生,那麼誰在按鈴呢?’他問道。

“‘按鈴!’我叫道,‘按什麼鈴?’

“‘這是在你辦公房間按的電鈴。’“我的心頓時象被一隻冰冷的手揪住一樣,這麼說,是有人在我的辦公室裡了,而我那份千金難買的協定就放在桌子上。我發瘋似地跑上樓梯奔向走廊,走廊裡空無一人,福爾摩斯先生。屋內也沒有人。一切都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是交我保管的那份檔案原本,被人從我的桌上拿走了,只剩下抄本。”

福爾摩斯筆直地坐在椅上,揉搓著雙手。我看得出這件案子引起了他的興趣。“請原諒,那時你怎麼辦了呢?”他低語道。

“我立即想到盜賊一定是從旁門上樓的。他要是從正門上樓,那我準會碰上他了。”

“你相信,他不會一直藏在室內,或是藏在走廊裡嗎?你不是說走廊燈光很暗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無論是室內,還是走廊,連一隻老鼠也藏不住的。根本沒有藏身之處。”

“謝謝你,請往下說吧。”

“看門人見我大驚失色,知道出了什麼可怕的事,就跟著我上樓來。我們兩人順走廊奔向通往查爾斯街的陡峭的樓梯,樓底下的旁門關著,沒有上鎖。我們推開門,衝了出去。我記得很清楚下樓時聽到鄰近的鐘敲了三下,正是九點三刻。”

“這一點非常重要。”福爾摩斯一邊說一邊在他的襯衫袖口上記了下來。

“這一夜天色漆黑,下著毛毛細雨,查爾斯街空無一人,可是,街盡頭的白廳路上卻象平常一樣,車輛行人絡繹不絕。

我們連帽子也沒戴,就沿人行道跑過去,在右手拐角處,看到一個警察站在那裡。

“‘出了盜竊案,’我氣喘吁吁地說道,‘一份極為重要的檔案被人從外交部偷走了。有人從這條路過去嗎?’

“‘我在這裡剛站了一刻鐘,先生,’警察說道,‘這段時間只有一個人經過,是一個高個子老婦人,披著一條佩茲利披巾。’

“‘哎,那是我妻子,’看門人高聲喊道,‘沒有別的人過去嗎?’

“‘一個人也沒有了。’

“‘這麼說,這個小偷一定是從左拐角逃走了,’這個傢伙扯著我的袖子喊道。

“可是我並不相信,而他企圖把我引開,反而增加了我的懷疑。

“‘那個女人是向哪邊走的?’

“‘我不知道,先生,我只注意到她走過去,可是我毫無理由去注視她。她似乎很匆忙。’

“‘這有多長時間了?’

“‘啊,沒有幾分鐘。’

“‘不到五分鐘嗎?’

“‘對,不過五分鐘。’

“‘你不過是在浪費時間,先生,現在每分鐘都很重要,’看門人高聲喊道,‘請相信我,這事和我的老婆絕不相干,快到這條街的左端去吧。好,你不去我去。’說著,他就向左方跑去了。

“可是我一下子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

“‘你住在哪裡?’我問道。

“‘我住在布里克斯頓的艾維巷十六號,’他回答道,‘可是你不要使自己被假線索迷住,費爾普斯先生。我們到這條街的左端去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我想,照他的意見辦也沒有什麼壞處,我們兩人和警察急忙趕過去,只見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個個都想在這陰雨之夜早些回到安身之處,沒有一個閒人能告訴我們誰曾經走過。

“於是我們又返回外交部,把樓梯和走廊搜查一遍,可是毫無結果。通往辦公室的走廊上鋪著一種米色漆布,一有腳印就很容易發現。我們檢查得非常仔細,可是連一點腳印的痕跡也沒有找到。”

“那天晚上一直在下雨嗎?”

“大約從七點鐘開始下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