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快到了,我們要準備一下。”
婚紗都是從法國巴黎由頂尖的設計師設計好直接空運過來的,絕對的美輪美奐。嚴朗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物件,什麼都幫她考慮到了。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能這麼坦然的嫁給他吧。
十點鐘的時候,一切準備就緒。
顧母看著鏡子中打扮的明豔動人的女兒,終於潸然淚下。潔白的頭紗蓋上的那一刻,顧明橋看到母親熱淚盈眶。薄薄的紗阻隔了他們之間的視線。化妝師用高明的技巧掩蓋了她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嚴朗看到她的時候,還讚歎了一番。
嚴朗穿著黑色的燕尾服,純手工的製作,簡單大方的設計,將他襯托的更加帥氣和高大。顧明橋與他站在一起,相得益彰。上車的時候,她注意到管家在低聲抱怨:“這到底是哪個人在門口抽菸啊,還一下子抽了這麼多,趕緊來掃掉。”
顧明橋順著她的話看去,果然看到門口的死角有一堆菸蒂,那是監視器也監測不到的角落。有人在門口抽菸嗎?不給她過多考慮的時間,加長的賓利已經緩緩朝教堂的方向開去。她不是基督徒,可是嚴朗是,所以他們的婚禮還是選擇了西式的。
這一刻,她終於開始隱隱有了緊張。帶著白紗手套的手也開始攪在了一起。
嚴朗看到了,無聲的安慰她。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不是嗎?這樣想著,顧明橋反倒是鎮定下來。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由父親領著走入紅地毯的時候,她看到了兩邊坐著的滿堂賓客。還有嚴朗的父母。
每一步都踏的如履薄冰。可是,偌大的人群中,始終沒有看到韓紹宇。他怎麼可能會來呢。父親將她的手交到嚴朗的手上。
牧師開始宣讀聖經,如一場莊嚴而熟稔的婚禮一樣,他問的千篇一律,就在他問嚴朗是否願意娶她為妻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眾人大驚,回頭,顧明橋也是。
她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女人,她帶著明黃色的圍巾,很是惹眼,個子很嬌小,臉因為奔跑的緣故很紅,映襯的面板更加白皙,她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眼睛很明亮。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顧明橋卻清晰的感覺到嚴朗的手無法剋制的在顫抖,她偶一側頭,雖然嚴朗面無表情,可是能感覺出他眼底的激動。
這就是那個讓嚴朗等了那麼多年的女孩嗎?每一場愛情的結局未必總是最初的那一個,誰說有一天不會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對於突然闖進來的這個女孩,嚴朗的父母也是神情一震,可是很快招來了保安。女人什麼也不做,就是倔強而悽清的望著嚴朗。
婚禮還是要如期舉行的。
牧師又問了一次嚴朗是否願意娶顧明橋小姐為妻。嚴朗強忍著顫抖的衝動,背過身去,回答:“我願意。”
那一刻,女人眼中的神采消失了。頹然的垂下肩膀,任由保安押著離開。
顧明橋心中抽動。牧師又開始問她:“顧明橋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嚴朗先生為妻?”
她抬起頭,看了看嚴朗。他似乎還陷在剛才的事情裡,沒有回過神。
顧明橋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說:“我不願意。”
滿堂譁然。嚴朗也終於醒過來。
顧明橋苦笑,掀起頭上的華蓋。
嚴朗蹙眉看著她:“明橋,這不是玩的時候。”
“我知道不是玩的時候。”她微笑著看著他,對他說,“去找她吧,應該還沒有走遠,我知道你忘不了她,你們年紀都不小了,別在繼續浪費時間了,不要因為我而放棄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趕緊去吧。”
“可是你……”嚴朗看著顧明橋,又看著震驚到不行的滿堂賓客,知道自己這一走,將帶給顧明橋怎樣的傷害。
顧明橋卻淡然一笑:“也沒什麼,其實我知道韓司令已經下令對我父親施壓了,可是父親還是強頂著壓力為我們舉行了婚禮,也罷。”她終於摘下頭紗,“嚴朗,走吧,就當是為了我自己的父親,我不想讓他到了這個年紀還要進行一次牢獄之災或者丟官的痛苦,我們,不結婚了。”
嚴朗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顧明橋卻是明白的,看著父母老淚縱橫的樣子,她實在於心不忍:“就當是我甩了你吧,好歹給我留點面子不是。”顧明橋朝他眨眨眼,聲音壓得極低,卻也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嚴朗終於點頭,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母親跑過去抱著她的身體:“明橋啊,你這個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