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有相士來看地氣,說是這個山上住著的神明實際上是被貶下凡的神明,身上滿身的戾氣,加上寺廟所建之處,剛好是他的棲居地,所以才會如此不吉。後來,和尚們通通從寺廟中遷出,這個山上的寺廟也成了空殼,隴城的百姓都叫這座山為空山。
和尚雖然不敢在這裡住,但冥子惜卻是不在乎這些的,他喜歡這裡的安靜,所以命人在山腳下建了一個面積不大的花棚。
為了能讓這裡一年四季都有鮮花生長,他故意將這裡建在避風朝陽的地方,還在這個棚子裡下了不少可以加熱的管道蝟。
老頑童師傅找來的時候,這個花棚的門是虛掩著的,他推開門進了棚子裡,滿屋的香氣頓時撲鼻而來,這裡的春色,與棚外的嚴冬簡直像是兩個世界,滿室的鮮豔,煞是芬芳。
這滿棚的奼紫嫣然讓老頑童師傅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再四下望去的時候,就正看到冥子惜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在喝悶酒。
見到老頑童師傅進來,冥子惜眼珠子翻動了一下,嘴上勉強一笑:“來了啊。”
“就知道你小子在這裡,你還真是悠哉,我可是找了你大半天呢。”老頑童師傅也走了過去,在冥子惜的對面坐下,搶過他手中的酒壺,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嘶,這酒不錯,夠烈。”
“當然,這是我珍藏了二十年的特曲。”
“喲,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愛好呢。”一聽是好酒,老頑童師傅乾脆將他手中的酒壺直接撈進了自己的手中。
“曾經是因為喜事兒而準備的酒,只是剛好沒有派上用場。”冥子惜無奈的笑了笑,看向棚中的花壇:“看看,我最近把它們養育的是不是很好。”
“你對女人若有對這花兒的一半好,你也不會淪落到至今仍然孜然一身的下場。”老頑童師傅搖頭一笑,似乎是在挖苦對方。
“還好意思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孜然一身。”冥子惜白他一眼,若不是瞭解他說話沒有個限度的話,他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有五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好徒兒,我多的是人等著孝順我呢,你呢。”
“我不是有個好侄兒嗎,哎。”冥子惜說著,又無奈的笑笑,“這個侄兒如今也是你的徒兒啊,怎麼每次被你一說,我都成了非常可憐的代表呢?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可憐嗎?”
老頑童見他似乎是有些故意,大大的嘆了口氣:“行了啊你,別在這裡跟我借酒裝瘋,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兒要問你的。”
“借酒裝瘋?我倒是希望自己真的能夠大醉一場,大瘋一場呢,只可惜啊,我偏偏醉不了,越是心情不好時,心越是冷靜,頭腦越是清醒。”冥子惜說完呵呵一笑:“你要問我什麼事兒?”
“你…認識寒兒的岳母?”
冥子惜手一頓,蜷了蜷:“認識,都是親家,多少見過幾次。”
“嘖,你跟我裝什麼呢,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冥子惜抬起頭:“那你問的是什麼?”
“以前,以前你們可是認識?”
“你為何會這樣問?難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很有問題,你得老實回答我,你之前訂了親的那個女人,最後到底為何沒有嫁給你,你這酒,你說你這珍藏了半輩子的酒又是為誰準備的?”老頑童師傅說著,揚了揚手中被他握的死死的酒瓶口。
“呵,你發現什麼了嗎?還是凌蕊告訴了你什麼?我發現,她最近的心很大,什麼事情都會說與別人聽,卻偏偏不肯跟我多說話是嗎?”冥子惜煩悶的摸了摸額頭,有種想要吐的感覺。
“不是凌蕊告訴了我什麼,而是我發現,她跟我看過的一副畫像中的人兒長的一模一樣。”
冥子惜站起身滿臉不悅:“你去我書房了?你看我收藏的畫軸了?”
“你收藏的畫軸?這麼說,你也有凌蕊的畫像?”老頑童師傅抖了抖眉心,有些事情,似乎瞬間就清晰了起來:“當年跟你定親的人,是凌蕊?沒有娶成的女人也是凌蕊?她背叛了你嫁給了左相?”
冥子惜沒有做聲,只是很悽楚的又坐了回去。
“她為何要嫁給左相?”
“可能是…為了報復我吧。”冥子惜閉目,就是為了報復他,他很清楚。
“報復,為何事?”
“別問了,我不想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冥子惜搖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已經全都放下了。”
“放下?這就是你說的放下?”老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