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可以說沒有什麼深度方度,但偶爾也會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想法。
小心翼翼地活在皇帝偉岸身軀籠罩下,就連真正想問的問題都要先發散性地扯到邊邊上,再有技巧地迂迴繞回來,如此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求學尚且如此,可以想見武令媺的宮中生活實在可以稱得上痠麻苦辣鹹五味俱全。好在如今,真正甜的日子也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爭取到了。
十月十六,文寧殿緊閉的殿門緩緩開啟,所有參加殿講的學生都必須在先生到來的辰時二刻之前入殿等候。這些學生,包括了祥泰和瑞壽五位皇子、皇子們膝下被皇帝認可才學的皇孫。此外還有十幾位宗室子弟和幾十位大臣之子。唯一的女學生就是武令媺。
她的座位在第一排,與五位皇子並列。其後便是皇孫和宗室子弟們,再後面則是大臣之子。在殿內聽講的人每次都有變化,也許有人新近加入,也許有人退出,但人數總不超過一百。
這種聽講,伴讀是沒有份的,也不能帶宮女和內監進去服侍。所以殿外總是等著大堆人手。有時候從殿外這些有意無意扎堆的奴僕就能看出他們服侍的主人之間的關係。
譬如長樂殿的人總是與壽王府的人混在一處。祥瑞二王是親兄弟,當然親近;而和王府的下人不知什麼時候與泰王府的奴僕這樣熟悉……如此種種,常能以小窺大。
每次殿講,若是文寧殿開講,武令媺便會等著姍姍來遲的武宗厚。而若是武寧殿開講,總是武宗厚等她。其實誰都沒有遲到,只是兩個人之間總有個偏向。
這回武令媺到了文寧殿前,發現武宗厚居然比自己早到,不免驚訝。她是散步過來的,天雖然冷,小臉卻紅撲撲的甚是可愛。往常武宗厚早就過來捂她臉蛋,可今天卻皺眉瞧著她沒有挪步。
“怎麼了嘛?誰惹你不高興了?”武令媺笑呵呵地偎到小十二門板也似的魁梧身體上,用肩頭拱了拱他的胳膊。
武宗厚還是不開心的樣子,卻依然如以前那樣任武令媺雙手吊住了自己胳膊,然後把她輕鬆地提起來晃了兩晃。武令媺咯咯直笑,攀著武宗厚的手臂試圖做引體向上。
小兄妹之間的感情可不僅僅是用吃食堆積出來的,武令媺很注意和武宗厚的情感交流。只是簡單地如這般與他玩耍,他就會笑逐顏開。小十二從來都是簡單的孩子,卻固執。
見武宗厚還是陰沉著臉,武令媺跳下地,抱住他的胳膊再度問:“有心事啊?說來給我聽聽唄!”
武宗厚悶悶地瞅著武令媺,鼻子裡哼哼出聲。於是武令媺知道了,原來小十二是對她有意見。她轉轉眼珠,立時猜到緣由,無奈地笑著說:“好啦好啦,我收下那些錢就是。”
她攤開巴掌,武宗厚立刻從袖袋裡抽出幾張銀票放在她手心。他甕聲甕氣地說:“這是我給你的生辰賀禮,你不許捐出去賑災。你拿出去的錢夠多了。我還聽見有人背地裡說你是小傻子。”
武令媺莞爾笑道:“由得旁人去說,我心裡安逸就行!”L
☆、第二十八章 各有封賞(粉紅25加更)
武宗厚相當好哄。他心思恪純,想法從來都很簡單。武令媺告訴他,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要隱瞞父皇和她,他就毫不猶豫地照做,也不管別人說他當哥哥的居然受妹妹指揮。
“誰真心為本王好,本王有眼睛看得一清二楚。本王不蠢,是你們太聰明。妹妹說,聰明反被聰明誤,人生在世難得糊塗!”武宗厚如是回答居心叵測之人,直把那些傢伙頂得翻白眼。
事實證明,玉松公主對這位小哥哥那是沒得說,掏心挖肺的好。不說別的,她住進長樂殿以後,壽王在皇帝面前的地位就直線嗖嗖上升。
皇帝不僅對武宗厚的日常生活多加厚待,還命令軍中老將名宿傾心教導他戰陣武藝,學武築基固本的珍惜藥材更是眼也不眨地用出去。皇帝所花費的心思只在當年的祿郡王之上,絕不在其之下。這當中,固然有皇帝看重武宗厚潛力的原因,但武令媺使了多少力氣天知地知皇帝知小十二更知。
武宗厚的生母惠妃已去世,當時她在宮裡留下的體己都因獲罪而被沒入內廷司,後來皇帝加倍返還給了武宗厚。洪家人當年因罪被抄家,且斬了幾人,餘者流放東海鹽場服苦役。皇帝還洪家人清白後,恩許他們返京。武宗厚的舅舅與表兄都被重新委職就任,家產也盡數發還。
原先孤苦無依的武宗厚終於有了外家可以倚為臂助,荷包也豐厚起來。洪家人受過苦,格外珍惜現在的日子。武宗厚的舅舅與大表兄官職雖不高,辦事卻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