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遵命。”成卓豪不敢怠慢,忙得跑出大殿,翻身上馬朝宮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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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四年八月十六
慕容微雪足足昏睡了兩日兩夜,醒來的時候,窗外透著黑,估摸著是夜裡。
成卓遠忙得就坐到了床邊,瞧見慕容微雪醒了,成卓遠一邊給慕容微雪頭下墊了個軟枕,一邊賠笑道:“你這一覺好睡,倒耽誤了中秋節,初雪殿的秋海棠可都開了又敗了,今年你算是錯過了這一道好風景呢。”
“卓遠,其實我事先看過密旨,”慕容微雪哽咽著道,“我知道我肯定讓你為難了,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求天天不靈,求地地不應,我只能求你,卓遠,我只能求你。”
成卓遠驀地一把將慕容微雪擁入懷中,原本就清瘦的女人,現在只剩下一把骨頭,硌得他都肉疼,成卓遠疼惜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
那一夜,慕容微雪嚎啕大哭,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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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四年八月二十
陳大愚護送水盈終於抵達江浙,連同抵達江浙的還有來自京師的訊息,慕容氏族夷三族,萬歲爺厭棄皇貴妃,若不是皇貴妃才誕下一雙兒女,萬歲爺怕是也要將皇貴妃送上刑場,萬歲爺於慕容氏族行刑那日,下旨將皇貴妃打入冷宮。
曹楚仁倚在秦風揚的懷中嗤笑道:“這成卓遠做戲的功夫倒是一流,明明是把皇貴妃轉手送給了本王,卻還編出這荒唐的理由,嘖嘖嘖,不去唱戲倒是委屈他這好身手了。”
秦風揚將剝好的一把石榴籽,送進曹楚仁的嘴,一邊含笑道:“他若不整出這一套說辭,難不成要對朝臣宣佈,皇貴妃要再嫁嗎?”
“呵呵,倒也是,”曹楚仁將吃完的石榴種子吐到秦風揚手裡,一邊挑眉看著秦風揚道,“那個陳大愚早上才過來拜會,說是皇貴妃已經平安抵達江浙,本王已經安排皇貴妃在西山別院住下了,風揚,你說本王晚上是不是該過去看看?”
“你敢!”秦風揚唬著臉,一邊就丟了石榴種子,一邊就打橫抱著曹楚仁朝寢殿去,一邊還黑著臉道,“一會兒非做的你下不來床,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出去勾三搭四!”
“就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曹楚仁媚眼如絲,勾著秦風揚的後腦,就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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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四年八月二十六
夜。
嶺南二十萬大軍抵贛州,與忠嘉王府十萬大軍匯合,連夜奔襲定安王府,同時,雍寧王府十萬大軍從海路悄然登岸,與忠嘉王一西一東夾擊定安王府大軍。
與此同時,定安王府內侍從石頭偷了定安王諭令,命令開啟城門,忠嘉王府大軍和
雍寧王府大軍魚貫而至,一夜斬殺定安王府大軍六萬,其他二十四萬定安王府大軍被俘。
曹楚仁和秦風揚連夜逃出城中,卻在卓遠亭被俘,陳大愚帶領四十人的皇宮衛隊死士一早等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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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四年八月三十日
成卓遠接到忠嘉王捷報,大喜過望,當即擬旨,斬殺曹楚仁和秦風揚。
只是這道旨意到並沒發出去。
那一日,宋祁玉風塵僕僕進宮面聖。
自打曹楚仁入江浙之後,宋祁玉便離開京師,一直四海雲遊,這時候猛地出現在京師,倒讓成卓遠很是意外。
宋祁玉帶了一道先帝密旨。
成卓遠一邊打量著面前的男人,一邊緩緩開啟密旨,不由得就是一怔。
那密旨上是這樣寫的:
日後若定安王起兵,亦不可傷其性命,交由宋祁玉處置。
待慕容氏族覆滅,重建林月族,任宋祁玉為林月族新族長。
……
成卓遠放下密旨,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啟稟萬歲爺,草民林月成玉。”宋祁玉恭恭敬敬道。
成卓遠眉毛一簇:“你是林月族族長的小兒子?當年你沒有葬身火海?”
“正是,”宋祁玉又道,“當年林月族突發慘案之時,草民在江北行醫,等草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慘案發生後的第十九天。”
“想來這些年,你大江南北的跑,已經將林月族慘案查的差不多了吧?”成卓遠抿了口茶,一邊又道,“坐下來,且說說看。”
“是,草民遵命,”宋祁玉點頭道,“當年林月族慘案乃是慕容肅一手鑄成,當年除了小妹翠幽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