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啟翰陰著臉在臥室裡踱了兩步,然後拿起擱在床頭的遙控機開啟電視,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該死的主持們又在面無表情的報道著慕容集團的種種頹勢。
“慕容集團股價持續下跌,散戶紛紛拋售手中股票。”
“總裁慕容玖行蹤成謎,已數天未露面。”
“為何近日本省龍頭企業頻頻受挫?其中有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內幕?下面我們來連線……”
哼,還能有什麼原因?
邵啟翰煩躁的把手上的遙控器甩到床上,他也不把電視關掉,任由那些所謂的專家教授端坐著喋喋不休。
掃視一圈後,邵啟翰依次按下床側那一排的按鍵,瞬時吊燈,檯燈,壁燈等等全部被點亮。
現在正是兩三點日光最亮的時候,這些燈就算全開了,窗簾大敞的臥室裡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一旦太陽西落,夜色降臨之後,那就不一樣了。
如果邵啟翟發現天黑了,而他房間裡卻無一絲光亮,估計很快就會察覺出不對來。
為了獲得充足的時間來逃亡,這些天邵啟翰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假意酗酒,天天都徹夜徹夜的開著電視點著燈……邵啟翰不想在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後還功虧一簣,最後真的被邵啟翟軟禁起來。
他再次環顧四周,確認無誤後換上早就準備好的運動鞋,然後走到連著臥室的陽臺。
邵氏別墅依山而建,而邵啟翰的臥室就是緊靠著山林這一邊。
邵啟翰握住半人高的欄杆,很快的翻了過去,雙手仍然緊握著青銅欄杆,此時他半個身子都懸在半空中,只能踮著腳在陽臺外沿小心的橫向移動。
雖然邵啟翰的臥室在二樓,但邵氏別墅修葺的格外的恢弘,僅僅一個大廳的高度就相當於普通樓房兩層的高度,也就是說邵啟翰現在離地面足足有著近十米——這個距離,摔下去也許不會死,但足以致殘了。
邵啟翰對慕容玖還抱著難以名說的執念,為了不摔殘毀了後半身的幸福,此時的他是小心又小心。
很快他挪動到陽臺的左側。
離陽臺左側半米處的牆壁形成了一個凹折的直角,在這裡,正好有著四排廢棄的鋼鐵架,這是以前固定空調外機留下的,隨著製冷系統的升級,巨大的外機已經被取代,原本外機拆卸後就要把鐵架一齊卸掉的,但被當時好奇圍觀的邵啟翰拒絕了。
於是這東西就一直留到現在。
妙的是他可以踩著鋼鐵架順利的落地,更秒的是邵啟翟從來只是把家裡的事務交給管家處理,他完全不知道這裡有著一道天然的逃生通道。
邵啟翰探出一隻手抓住鐵架,接著把一隻腳也蹋過去,然後手腿同時用力將另外半個身子扯過來,最後順利的轉移戰地。
經過了長時間的日曬風吹,無論當初鐵架的質量有多好,到了現在也不可避免的生出了鐵鏽刺塊,邵啟翰甚至能感覺到這個“鐵梯”在不安穩的晃動,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連著人一起落下。
但面不改色的他只是加快了自己下爬的速度,很快就蹋在了最底下的那一個鐵架上。
邵啟翰扭頭看了看下面,由於位置偏僻的原因,他腳下並不是什麼空地,而是一排極寬的防護灌木,而這些灌木,離他懸空的身體都有著將近兩米的距離。
十米邵啟翰也許還會擔心,但兩米的距離對他來說又如何呢,邵啟翰感受著手心傳來的刺痛感,眯著眼在心中估計一番,然後就果斷的鬆手扭身跳下。
隨著一陣“嘩啦啦”的聲響,邵啟翰落入灌木,落地的震感讓他有些不適,他用手撐著膝蓋弓著腰。
灌木帶的另一邊依然沒有道路,而是一道半人高的花崗牆壁,長長的牆壁上插著一排標槍般的護欄。
邵啟翰透過樹葉枝幹的縫隙眯著眼打量著這道最後的壁障。
翻過這道圍欄很簡單,但麻煩的是如何繞開這道圍欄上的閉路監控系統和紅外線報警系統。
邵啟翰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似乎對此毫無辦法。
直到感受到自己裝在褲子口袋的手機傳來的一下震動觸感,邵啟翰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但很快他又板起臉來。
邵啟翰拿出手機,果然看到螢幕上顯示出一條新訊息。
“!”
邵啟翰把手機重新手機塞回褲兜,然後撥開灌木爬上牆壁,再抓著青銅鐵欄猛爬數下,最後踩著標槍槍頭的雕花翻過了護欄。
邵啟翰落地之後,就已經置身於密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