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來的時候我的腳已經麻木了。我轉身就看見了黑子木然的站在我面前,我大叫一聲“黑子”,撲了過去,可撲住的仍然是空氣。我聽見黑子悽悽的對我說,亮哥,我很寂寞,你為什麼不能陪陪我呢?
藕香村好久沒出大學生了。今年除了我幸運的考上大學外,與我同樣風光的還有自豪。可是自豪並不高興,這也難怪,自豪的運氣太不好了,自豪的分數比我高出70多分,可他填的一本志願全部落空,最後落得個和我一樣的學校,這還是我極力慫恿他的結果。當時自豪也很有信心,隨便吧,我不信我重本的三個志願一個也錄不到!可結果一出來,自豪氣了個半死,我操他大爺,我自豪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我拍拍自豪的肩膀,兄弟,認命吧。也許老天也不想我們兩個分開啊。這是我們兩個得緣分,嘿嘿。自豪高一的時候就成了我的結拜兄弟。濤哥離開我的那一陣子,我苦悶到了極點,整天無所事事,正像志清叔生前所說的那樣。我幹什麼都覺得沒勁,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不知道做這些有什麼用,更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這些。常曼也隔三差五地來看我,但仍然填補不了我心中的空白,本來我就不是很喜歡常曼。不過常曼倒是很聽我的話,我說別到社會上混了,回學校吧,我們還沒到那個時候。於是常曼果真回到了學校,只是她讀的是職高,她說職高考大學好考,幸虧有了自豪這個與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一直陪在我身邊,不斷地勸慰我。於是在一個月明天空的夜晚,我和自豪跪在藕香村的大地上正式結拜為義兄義弟。我舉起右手起誓,蒼天在上,明月為證,我徐亮和陳自豪從今日起結拜為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背叛兄弟,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自豪也舉起右手,蒼天在上,明月為證,我陳自豪和徐亮從今日起結為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背叛兄弟,受盡人間一切苦楚而死!
常曼又來看我了。
我考上了大學,常曼似乎比她自己考上了大學好高興。
常曼摟著我的腰,常曼見了我動不動就摟著我的腰,可是我卻很反感常曼動不動就摟著我的腰,那樣子似乎我是一個整日沉迷於兒女私情的紈絝子弟。
我說,你別總是摟著我的腰,被我父母看見了不好!
那有什麼不好的。你父母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的關係!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好啦好啦。我不跟你爭了。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男兒志在四方。捨不得又有什麼辦法呢?我不可能一輩子守著你什麼也不幹吧?
我知道你就會這麼說。常曼的嘴巴翹得老高,可是,我要告訴你,徐亮,你一輩子也別想把我甩掉!今生今世,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會陰魂不散地纏著你!你去上大學,我也跟著你去上大學!
我嚇了一跳,常曼,你不會告訴我,你也考上了我那所大學吧?
我這種人當然考不上你上的那所大學,我又沒你那麼好的運氣。可是,中國有句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去我那所大學讀定向生?
是!這下,我看你往哪裡跑。怎麼樣,高興不高興啊?
完了,完了,這下可真的完了。原以為我上了大學,從今以後可以擺脫常曼了,可想不到她竟然使出了這一招!我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高興,高興。
可這個女人一點也不識相,她竟然厚顏無恥地說,為了表示你的高興,你親我一下吧!
我無可奈何地去親常曼。
常曼卻狡猾的趁機勾緊了我的脖子,瘋狂地咬起我的嘴巴來。
這時我父親進來了,看了一眼,馬上又出去了。我聽見父親在外邊嘆了長長一口氣。
接著,我父親又故意地大聲說,亮子,你們在幹什麼吶,出來吃飯吧!
我推開常曼,走出去,氣呼呼地說,我不吃了!然後就走了出去。
小荷餵了一口雲兒的飯,說,亮子又怎麼啦?
我父親衝了一句,誰知道啊!
常曼也跟著我跑了出來,你要去哪裡?
去廁所!你也跟著來嗎?真是陰魂不散!
我只是告訴你,我要走了。等到大學去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終於走了,我終於可以安靜一會了。
我父親要為我去酒店置辦狀元酒席。我不同意,我一聽父親這話,便“啪”的一聲丟下碗筷生悶氣。本來一個常曼已經讓我夠煩的了。我又不是狀元,辦什麼酒席啊。狀元酒席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