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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殺傷力的荒唐小遊戲。我聽到背後的楓葉林傳來一陣又一陣哭泣,我知道那不僅僅是常曼一個人的哭泣,這所大學的很多男男女女無論開始還是結束,都在這片楓葉林。這樣的故事演繹了一年又一年,這樣的悲劇發生了一幕又一幕。

常曼曾經對我說過,我是第一個能走進她生命裡的人,也是最後一個走進她生命裡的人。可是不久以後我就看見她挽著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孩的手故意從我的身邊趾高氣揚的走過,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常曼!常曼給了我一個非常陌生的眼神,她說,徐亮,我說過當一場遊戲結束的時候我會開始一場新的遊戲。我感到莫名的傷痛,不知道是我的天真還是常曼的謊言迷亂了我的心,我又開始嘲笑自己的自私,常曼都不是我什麼人了,我有什麼資格關她的事呢?

我經歷了一次我上大學以來北方罕見的沙塵暴。狂肆的沙塵暴席捲著西北大地,漫漫黃沙遮天蔽日,彷彿要吞噬整個世界。白紙屑、暗黃的樹葉、各色塑膠袋與迅猛而來的沙塵一起竄到了空中,開始了它們在無邊無際的灰色天宇中搖擺的旅程,即使是參天古木的枝椏也無法成為它們的歸宿,它們最終還是要向著更高更遠的蒼穹做毫無目的的旅行。外面的世界一片混濁,沒有人願意在外面多停留一秒,偌大的街道寥寥幾個疾速行走的人也都帶著厚厚的口罩,車輛迷失了方向,像無頭的蒼蠅四處亂撞,晾在外面的衣服拿到室內,輕輕的一抖就是一地的塵埃。

我的二十歲生日就是在這場肆虐沙塵暴中度過的。二十年來,幾乎我的每一個生日都是和濤哥一起度過的,和常曼一起過的那也只是她成為我的女朋友以後的事了,那時候濤哥已經離開我去了部隊。我想,我今天的二十歲生日註定要我一個人在心裡寂寞的度過了。我沒有把我的生日告訴我那幫兄弟,我想一個人嚐嚐孤獨的滋味。孤獨是自己咬自己。不料,我還是收到了很多的祝福和問候。自豪說有一個匿名電話,好像是常曼的,但不太肯定,要我轉告你,祝你生日快樂。當北方這場罕見的沙塵暴塵埃落定的時候,我就聽見樓下有人叫我了。我跑下樓,一個花童很有禮貌的對我說,您好,先生。這是二十朵玫瑰,是一位不願意透漏自己姓名的小姐叫我送給你的。她要我對你說,祝你二十歲生日快樂!二十朵玫瑰?我驚訝得無所適從,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的玫瑰。可是一連串的疑慮又填滿了我的心胸,這到底是誰送的呢?我第一個想到了常曼,但我馬上又排除了她,因為常曼剛和我分了手,這是不可能的!可是除了常曼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有可能送我這麼多玫瑰花的人。正當我躊躇之際,碧雲老遠的就叫住了我,碧雲向我快速的跑來,遞給我一個禮品盒,說,給你的!生日快樂!我接了,謝了碧雲,上了樓。在樓道里我就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開啟了禮品盒,我又一次驚訝了,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支玫瑰還有一張淡雅的賀卡,賀卡上寫著:玫瑰並不僅僅只有戀人之間才可以相送,如果你不介意你也可以回送我一支。我笑了笑,又是一個多情的女子。一絲甜密滑過我的心空。

當我捧著一大把玫瑰花出現在宿舍時,我們的宿舍馬上就瘋狂起來。牧原他們的大喊大叫引來了其他宿舍的人來看熱鬧。徐亮,你真是豔福不淺啊!牧原搶過我手中的玫瑰嗅了又嗅,問,這麼多的玫瑰誰送的啊?我說,我也不知道誰送的。牧原一聽我這話,眼珠子都快要爆出來了,操,難怪我們班的女生一個都不喜歡我,原來都在暗戀你啊!兄弟們趁著熱鬧勁兒非要我請他們去雕刻時光喝酒不可,我陰鬱的心情被他們的興致所感染,我一口答應下來。

冬天的雕刻時光裡卻是一個春天。我們這一群人湧進雕刻時光的時候,常曼卻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獨自啜飲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常曼穿著一身與驕陽爭輝的黃色羽絨服,襯托出她熱情、率真的個性,裡面穿了一件淺藍色的小帽夾克,下面配了一條黑色過膝筒裙,漂亮的筒裙下面還穿了一對時尚長襪和長筒靴。常曼是一個很會打扮自己的人,她對服飾、時尚有著相當的熱情和敏感。常曼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與她的這身前衛裝扮極不相稱,她的眼裡充滿了對放在她面前的黑咖啡無限的愛戀。

自豪對我說要不要叫常曼過來一起坐,我說,我去吧。

一個人嗎?我走到常曼的面前說。

常曼看見了我眼裡突然掠過一絲驚喜,但馬上又黯淡了下來。常曼用勺子緩緩的攪拌著黑咖啡,從容的點了點頭。我從來沒有發現常曼如此的溫柔,如此的有女人味。

他呢?

他?他是誰?

你的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