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書架在一次次衝擊中搖晃，沒放好的書砰地落下。洛基含住他的耳朵，聲音煽情而沙啞：“叫出來。”

弗麗嘉緊閉著嘴，頑固地看著前方。

“叫出來！”

命令剛一落下，過於殘酷的進攻便已讓弗麗嘉無法忍受，呻吟出聲。

但這並沒有結束。

因為身體契合度極差，洛基稍微不溫柔一些，他就可以難過好幾日。在洛基的強迫下，他終於知道自己終究不曾麻痺，依然是痛苦的。

“弗麗嘉，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洛基動作緩和了一些，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和我偷偷鬼混了這麼久，如果奧汀發現了，你怎麼辦？”

說到最後的時候，洛基不再有所動作，卻深深地停在他的體內。

弗麗嘉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看著眼前一排排書名，許久都回不過神來。然後，他聽見洛基像吟誦詩歌一般輕輕說著：

“你還記得麼，奧汀，在過去的歲月裡，我們曾經是血肉相連的兄弟。你說過，你永遠不會獨自飲下一杯美酒……除非與我一同分享。”

那一瞬間，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洛基緩緩退出了他的身體，還頗紳士地提起衣服，披在他的肩上。洛基微笑著，優雅地向門前後退：“哥哥，謝謝你的款待——無論是三百年的地底囚禁，還是三十天的神後陛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長長的金髮順著肌膚滑落，盤在反光的地面。霧海之宮還是一如既往地空曠寂靜，就像只有弗麗嘉一人。

可他連伸手扶一下衣襬的勇氣都沒有。

連呼吸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一個熟悉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在他的身後停下：“這才是你放出他的真相，是麼。”

他的聲音還是毫無情感起伏，冷靜得像是在觀望陌生人的獨角戲。

只剩下徹頭徹尾的絕望。捂著臉，回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那已是羞辱，已無法從他的人生中抹去。

“奧汀。”他輕聲道，“……我配不上你。”

“是麼。”

他冷冷地說著，停了停，猛地一拳打在書架上。地面龜裂，書架轟然後仰，倒塌，千百本書整齊地落在地上。

那一瞬，他幾乎認為奧汀要殺了自己。

可到最後，奧汀都只是淡淡地說：

“既然如此，離婚吧。”

那以後，奧汀沒有再去霧海之宮，派人追殺洛基的時候，也沒有再離開神界。除去奧汀，最能與洛基相抗衡的主神只有幾乎無敵的博德。幾日後，博德帶回了芬里爾的一隻眼睛，卻始終沒有找到洛基。

從奧汀離開，弗麗嘉也沒有離開過霧海之宮。西芙時常會去探望他，他的話越來越少，直到聽西芙提起博德拿下了洛基兒子的眼睛，他突然很擔心地衝出寢宮，命人將所有的榭寄生斬斷。

西芙站在他的身後，眼珠和髮絲漸漸轉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博德第六次回到神界時，已經無人不知奧汀和洛基的矛盾。紙包不住火，洛基企圖玷汙弗麗嘉的訊息傳遍了整個阿斯加德。而這兩個兄弟的斷交，也意味著神族和巨人矛盾最後一層紙膜被捅破。

戰爭即將爆發，人心惶惶。

戰神們開始擐甲執兵之時，霍德一個人坐在烏達泉旁，呆呆地聽著外面男人們的喊聲。

有人靠近他。

他順著那個人的方向抬頭，用空洞的雙眼看過去：“是誰？”

“殿下，力量不能完全甦醒的感覺是否很難過？”

“我……”霍德站起來，喃喃道。“你是什麼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我只問你，你想擁有能看見光明的眼睛麼？”

“想，當然想。”

“來，拿著這個。”那人走過來，將一隻小小的草葉放在霍德手中，“等一會兒有人來了，記得把這個帶有魔法的葉片投出去。只要他接住，你就可以看見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的？”

“真的。”洛基看著他，溫柔地笑著，“記住，一定要投準哦。你能行的。”

你能行的。

殺了光明之神，你自然會得到光明。

小時候，弗麗嘉曾聽諾忒說過許許多多的傳說。

母親說，奧汀的母親，也就是第一個神後很喜歡收集寶石和銀珠。她有一張很漂亮的黑色毛毯，每天晚上，她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