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飛行的速度極快,幾天的路程硬生生地縮短成一天。
飛了一天,冥王就沉默了一天。
這一次冥王沒有進他的專屬座位,而是坐在了龍背上。
軟軟的,暖暖的絨羽成了厚厚的墊子,就像Aaron房間的大床,冥王珍惜地摸著,一秒一秒計算剩下的時間。
氣溫漸漸升高,周圍的景物開始荒蕪,一些黑炭狀的樹木多了起來。
氣溫漸漸升高,Aaron不飛了,化成人形落地,給自己裹了層冷氣膜,一臉淡然地往前走。
冥王不懂控制氣溫,裹了氣膜也沒用,這裡的熱氣穿透著,烘烤身體每一個細胞。
走了大半天,已經能見到赤炎山的輪廓了。氣溫太熱,冥王受不了,開始脫衣服。
岩漿順著地面的裂縫緩緩流淌,蒸發的熱流像大夏天在烈日下蓋了幾層棉被開了幾個暖爐,悶悶堆在身上,五臟六腑都要熟了。
“好熱……呼呼……”冥王揩了把汗,把長髮挽起個髻。
Aaron回頭看去,冥王正一手掛著衣服,一手拿著白龍羽毛扇了扇。
那是Aaron送的羽毛,冥王一直帶在身上。
衣服褲子的口袋肯定放不下,之前見面沒見他拿,那他把羽毛收在哪?
難道是貼身捂在胸前?
感覺到視線,冥王抬頭,撞上Aaron冷冷的目光。
拿大扇子的手停了,冥王支支吾吾:“這……這……扇子不錯嗯……”
Aaron不說話,轉頭繼續走,懶得看,懶得想。
冥王仔細理順了羽毛,就這樣拿著,再也不扇了。
冥王好渴,朝Aaron道:“給我瓶水。”
Aaron不耐煩地掏掏次元口袋,摸到一瓶礦泉水,看也不看就反手遞了過去。
“不是這個。”
“?”Aaron收回手,才看清原來拿的是一瓶魔胎牌墨水。
唯一剩下的一瓶。
Aaron收了墨水,繼續翻,掏出一罐啤酒遞了過去。
冥王一口氣喝完,滿足地打了個嗝:“再來一瓶。”
一瓶可樂遞過來,冥王不要,悶聲悶氣:“我要啤酒。”
Aaron撇撇嘴,收了可樂繼續翻,好不容易翻到一瓶,又遞了過去。
冥王喝到第七瓶的時候,兩人終於站到了赤炎山腳下。
赤炎山腳隔著一圈廣闊的熔岩海,抬頭看去,山腳有一段焦炭一樣的黑路延伸往上,拐著彎被一塊巨石遮擋。
山頂,就是鳳凰的家。
但這不重要,他們這次來,並不是找鳳凰。
冥王醉眼朦朧地看著沸騰的岩漿海,心裡明白那裡就是自己的歸屬地。
Aaron在一塊石頭上坐下,示意:“你自己進去吧。”說完,點燃根菸吸了口,垂著頭看地面。
冥王的腿動了,一步一步,越過了Aaron,朝岩漿走去。
走著走著,停了,冥王的聲音響起:“白龍……”
Aaron煩躁:“怎麼?”
“別吸了。”
“嗯。”
“白龍……”
“你怎麼那麼煩?!”
“讓我親一下。”
Aaron抬眼,冷冷道:“為什麼?”
冥王走到Aaron跟前,借酒勁厚臉皮:“最後的心願。”
Aaron又狠狠吸口煙,噴出一團煙霧後把菸屁股一丟,站了起來:“好,你親。”閉上眼懶得看他。
醉漢摟著Aaron脖子,噴著酒氣說:“白龍,把煙戒了,那東西不好。”
“嗯。”Aaron靜靜看著他。
冥王跟他碰了碰鼻子,喃喃道:“白龍,我喜歡你。”
柔軟的唇貼了上來,穩穩堵了Aaron就要傳遞出去的音節,冥王輕輕地摩挲,沒有口沫交融的激烈,卻多了份溫柔的呵護。
Aaron所剩不多的理智支撐著,要去推開他,酒精激發了蠻勁,冥王緊緊勾著Aaron,把剩下的情話傳遞到對方唇上。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呢?!”一聲高分貝的爆喝,把緊吻的兩人嚇了一跳。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出現在山腳下,雙手環抱在胸前,岔腳穩穩站成個圓規。
熱氣彎彎曲曲像水般盪漾,高溫下,這女人穿著一件很熱很厚的彩色羽衣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