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鬼都震驚了!
一隻嬰靈傻愣愣地道:“他那件是什麼鎧甲,好生厲害!”
“打鬼神器——姨媽巾!”六娃苦笑道:“被這玩意打中,渾身會像火燒一樣痛,而且會短時間內失去在常人面前隱身的力量,就連我也會現出原形。所以千萬不要……”
鬼嬰從地上爬起,哭嚎著繼續撲向雲孟僑,結果卻一頭撞到了他肚子上的鐵板,慘叫一聲又跌了回去。六娃扶額道:“……千萬不要撞牆。”
雲孟僑的猥瑣,就在於他能夠如同吃白飯一樣淡定的耍陰招。醫用防護服兜裡有很大的空間,而且肥大又寬鬆,因此裡面塞多少東西都很難看出來,加上地下排水系統裡天然的氣味助攻,他的自衛戰就像是耍賴一樣,簡直彪悍到毫無人性。
他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鬼嬰尖叫著上去,然後被狠狠彈開。鬼嬰像是傻了一般,鍥而不捨的衝上去,被刺得一身傷而倒下,接著又像是不知疲倦般繼續瘋狂殺來。什麼戰略、什麼奇襲、什麼找弱點通通想不起來,憤怒給她力量,但悲傷讓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單調地重複著相同地動作,橫衝直撞地弄了一身的傷口,直到灼痛無法忍耐,連魂魄都將會消散。
她真的很受傷,被雲孟僑騙、被曾經的同伴圍攻,只為了保護她的母親,可到頭來,唐雅卻還是死了。六娃也很受傷:“……又被無視,我又被無視……”
鬼嬰崩潰了,她跪在地上,嘶聲哭喊,卻又欲哭無淚。而此時,雲孟僑卻皺著眉頭開口了:“……別傻了,唐雅沒死,地上沒有血。”
鬼嬰一怔,嘶吼道:“你騙我!”
雲孟僑懶洋洋地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做什麼,你看裹著唐雅的那個繭,已經鬆開了。”
已經被這裡的戰鬥完全吸引的嬰靈們,聽到他說的話,頓時大驚失色的回頭看去,只見那金紅色的繭的確如雲孟僑所說一般,下面竟是鬆開了一個大口子,唐雅正被慢慢地送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整個地下世界的金色光芒,也逐漸黯淡了下來。
陣法,被終止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鬼嬰根本無法思考為什麼陣法會被終止,她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飛奔到唐雅身邊,而後喜極道:“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隨著她震驚又喜悅的呼喚聲,另一種的震驚,在嬰靈之間,絕望地蔓延開來:
“為什麼陣法被終止了?”
“不!這不可能!
“是嗎?”雲孟僑道:“我想,你們共同的願望,應該是有一對‘父親’和‘母親’。所以,你們給陸明和唐雅舉行婚禮,就是想讓一切盡善盡美,但你們卻不明白,所謂的‘父親母親’,並非那麼簡單。或許血脈傳承可以解釋,但更多的,則是一種連神也無法創造地深厚地情感——而這種情感,並不是源自於你們,而是那些將你們孕育出來的人。”
“父母對於還未出世的孩子,懷有各種各樣的情緒,未出生時的欣喜與忐忑,出生後的滿足與辛苦,那種滿懷著躊躇與期待的心情,這些情感,讓他們地孩子在一出生時,便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親情與愛。”
雲孟僑看向一臉表情漸漸凝固的鬼嬰道:“我在你的鬼境中,聞到了陸明指尖濃烈的煙味,顯然,他抽了很多的煙。作為一個道貌岸然的花花公子,抽菸會讓牙齒焦黃,對於社會形象也極度不佳。加上陸明發妻喜歡在高檔西餐廳的無煙區吃飯,這就證明了陸明絕對沒有煙癮。也就是說,他曾經用菸草來釋放過壓力——在你出生之前。”
“陸明是個人渣,他對你犯下的過錯,在生靈的法律上,叫做‘謀殺未遂’。但作為一個父親,他和唐雅朝夕相處,不可能完全發現不了你的存在。他完全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在你出生之前殺掉你,但他卻是在最後關頭才倉促出面,顯然是東窗事發,憑藉他的力量再也無法抵抗來自身敗名裂的壓力。”
雲孟僑一字一頓道:“他愛你。至少他曾經愛過你,懷揣著某種喜悅而忐忑地心情,期待過你的降世——作為一個準爸爸。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在第一時間,被陣法吞沒的原因。至於你手裡抱著的那個……”他殘酷地笑了起來:
“真是諷刺啊。”
鬼嬰早已傻在了原地,她不住的唸叨著“不可能”“不可能”,但云孟僑的話讓她無法反駁。唐雅就好端端地躺著,面如菜色,呼吸平靜。
鬼嬰猛然抬頭,朝雲孟僑大喝道:“你騙人!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有一種反抗,叫做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