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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褚桓猶疑片刻,又問:“等等,你們說的聖書……到底是什麼?”

“相傳是一塊大石頭。”南山說,“內容流傳很廣,以前各族都有一個差不多的版本,不過最開始怎麼樣卻沒人知道了,後來各族儲存的內容也都斷了篇,變成了口耳相傳。”

口耳相傳這種事從來都是沒準的,褚桓忍不住追問:“真正的聖書沒人追尋過麼?”

“有。”南山轉過頭,望向陷落地的方向,“不過傳說中的天石聖書早就已經在陷落地裡了,沒人找得到。”

褚桓皺了皺眉:“可是我在山上看到了山水和樹,如果任何生命在陷落地裡都會消失,那樹為什麼會存在?”

南山看了他一眼:“樹沒有意識。”

褚桓驟然想起在山頂的時候,南山衝他嘶吼的“別看,別聽,別想”,他忽然靈光一閃,脫口問:“你的意識是……所謂的‘陷落地’吞噬的是‘意識’?”

南山搖搖頭:“不知道。”

褚桓艱難地理著自己的思路:“那幾個老兵在震動期的時候誤入了你們的地盤,相當於抹殺了他們在河對岸的存在,所以時間停止了,那是不是也同一個道理,所謂‘陷落地’與你們這邊……並不是一個……”

他不知道怎麼說,好一會,才找到了一個最接近的詞:“維度?”

南山艱難地將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撕下來:“我不知道。”

“長者說它是活的,這麼多年,它一直在吞噬,在擴大自己的地盤,這幾年運動尤其明顯,但我以為至少還有幾十年,沒想到……”

南山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半晌才續上自己的話音:“山門連著另一個世界,是這裡唯一的生路,這樣下去,大概我們在這一兩年之內,只會有兩個下場——要麼是山門被那些活不下去的怪物踏碎,我們戰死,要麼是山門在陷落地面前關閉,我們和其他人一樣,被吞噬進裡面,一起消失。”

褚桓:“所以你決定不要我了。”

他這句話就好像水花落到了滾油裡,一下就把南山心裡炸得亂七八糟,南山的胸口難耐地劇烈起伏了幾次,手指惡狠狠地攥住無辜的草地,指尖幾乎被那堅韌的草莖勒出血來。

褚桓看了他一眼,繼而一言不發地爬起來,找了個最遠的角落,兀自躺了下來。

南山的脊背僵硬得好像碰一下就會斷開,而他低著頭,並沒有回頭。

第二天一早,眾人就覺得氣氛隱約不對,然而具體哪裡不對,卻又一直說不清,小芳膽戰心驚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試圖找出個源頭,直到他按著原計劃將眾人一直領到了那隱蔽的山洞寒潭附近時才發現,原來源頭出在他們賤人大王身上。

褚桓默默地走在斷後的位置上,從早晨開始,就一句話都沒說——往常也有族長開路他斷後的情況,但褚桓並不是一味的走,一味的戒備,他時而會撩撥袁平幾句,時而會對著南山的背影吹幾聲口哨,招得族長迫不得已回頭看他一眼,就壞笑一下。

縱然再緊張,只要褚桓還有力氣,他看起來都是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從沒有這樣一臉低血壓地板著臉過。

臨近潭水,幾個人停下來休息,順便謹慎地探查山潭裡有沒有其他的危險。

褚桓依然頂著他上墳討債的臭臉,叼著一根草莖遠遠地綴在後面,雙手抱在胸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小芳衝他喊了一嗓子:“餓不餓?”

褚桓敷衍地衝他搖了搖頭,又不理人了。

小芳十分不明所以,轉頭看族長,族長卻將臉別開視線。

小芳又去看大山,只見那傻孩子跟他一樣迷惑,於是最後,小芳只好戳了袁平一下,用眼神往褚桓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袁平:“幹嘛?”

小芳連忙頭晃尾巴搖地把他拽到一邊,嘰嘰咕咕地跟袁平咬耳朵說:“好賤人怎麼了?”

袁平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十分不明所以:“不知道啊,要不是犯病,就是大姨媽來了吧?”

小芳央求說:“守門人兄弟,你去看看吧。”

袁平:“我沒事看他幹嘛?我……”

小芳用力踩了他一腳,擺出一副橫眉立目的李逵臉,成了一隻憤怒的毛猴。

“嘖。”袁平白了小芳一眼,然後拖拖拉拉地走向褚桓,過去踹了他一腳,“哎,他們讓我來問問,你在這裝什麼憂鬱呢?”

褚桓眼皮也不抬的掀了掀嘴唇:“滾。”

他出言不遜,袁平卻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