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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他見曲寧遠手按在步吟右手臂上,步吟臉色突變緊咬嘴唇,因此阻住了一聲痛呼。他手臂不自然地顫動了下,軟軟的卻是斷了。

二十八

步吟高聲笑道:“曲寧遠,就算君笑想找我報仇,也絕不會假你之手,即使你把當初我對他做的都還到我身上,他也不會領你的情。對他而言,個人恩怨不及國家大義,他可以原諒我,但決不會接受你,你別妄想了!”

情敵見面,本就是分外眼紅的,尤其兩人各方面都是敵人。步吟這樣挑釁使曲寧遠怒氣上湧,他當即冷冷一笑:“很好,靖王爺說的有道理。王爺這麼凜然,在下也不好意思不照辦。記得當初王爺對君笑做過一樁事,我如今也幫他還王爺吧。”說著轉頭看下屬,“執白,你看這位靖王爺,比你在荊州的相好如何?”

那名叫執白的男人平素混跡妓館,而且好的非為美女,而是小官。他從適才就一直盯著步吟看,聽曲寧遠這麼問,答道:“門主,靖王爺相貌絕麗,氣質狠絕,可謂絕品。”

步吟早感到不妙,他雖是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不禁臉上變色,尤其是當他想到君笑馬上就能恢復功力。他咬牙,心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當那執白伸手過來撕開他衣襟的同時,步吟奮力縱起,向斷崖處跑去。

“不好!攔住他!”曲寧遠明白他想做什麼,大聲喊道,同時人飛一般撲過去阻止。然而步吟武功雖然一般,輕功卻著實不錯,此刻又出人意料,誰也沒防備他,竟然讓他到了崖邊。他向身後看了看,忽然唇邊綻出一絲笑,卻是極豔麗。被撕開的衣襟露出大半肩頭,抬起手,按住心口處殷紅的“君”字,表情是及至的溫柔。

風吹起他衣角,飄然若仙,看起來似乎要乘風而去——卻非似乎,步吟縱身一跳,消失在斷崖邊。

君笑當即呼吸停滯,世界忽然變得一片空白。

曲寧遠隨即奔到崖邊,向下看去,只見空山悠悠,哪見人影。曲寧遠鎖緊眉頭:“糟糕,怎麼讓他逃了……不行,所有人都隨我下山去找,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他冷道,“我只要拿他身上東西證明他在我手裡既可,他是死是活都沒關係。沈康觥寶貝他這個侄子寶貝得要死,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為了沈拂劍的兒子放棄皇位!”

沈康觥正是當今霖晟帝,曲寧靖原是姓沈,仔細算起來應是沈康觥堂侄,步吟的堂兄。沈康觥對步吟的重視朝中無人不知,曲寧遠此時已是損兵折將,被逼上絕路時正好步吟送上門來,自然是要奮力掙扎,看看能不能扭轉局勢。

因此曲寧遠率眾人匆匆忙忙下山去,經過昨夜一場大戰,影軍剩下的人本就寥寥,其中大多還受了傷。適才步吟又毒倒一批,能行動的人不多,此刻便都下山去了。片刻之後,一顆槐樹後站出一人,緩緩走到崖邊,半個身子都傾出斷崖,看著下方。綠樹白霧,哪裡有人影?

那人呆呆立著,像是化作石像一般動也不動。有什麼晶瑩的物體從他臉上滑落,一直跌到山崖下,透明的水滴在光線下發出七彩的光芒。

“如果早知道我死了就可以換你淚水的話,我一定一早就跳崖。”聲音帶著笑意,一徑地傳上來。君笑一愣之下,心底生出一陣狂喜:崖壁草藤之中探出一個頭來,不是步吟又是哪個?

步吟倒吊在崖壁邊上,頭向下晃來晃去,君笑連忙抓著蔓藤沿山壁下去,到了步吟身邊,見他左手拉著山藤,右手軟軟垂下,整個身子的重量竟是靠著雙腳固定在山壁上。君笑心中大奇,定眼看去,只見步吟靴底前端各一把短刃,刃上寒光,鋒利無比。他這才明白以步吟的武功,在他一斷了一隻手的情況下怎麼藏起不被發現的。

君笑雖然也只有一隻手能用,但他武功比起步吟高出甚多,單手抱著他縱上了山崖。落到實地,君笑終於鬆了口氣,檢視步吟傷勢。

步吟這一次可算是遍體鱗傷,右臂骨頭被曲寧遠內力震得寸斷,一動便是錐心刺骨。君笑連忙拿出佩劍,打量周圍樹木,選定一處枝椏削下來,幾劍將其削成板狀。步吟的衣衫已是破爛不堪,君笑撕下自己衣衫下襬,將木板固定在步吟手臂處。幸好曲寧遠下手雖重,卻只是捏碎骨頭而未傷筋絡,只要靜臥,定能恢復。

“笑,你不要管我了,自己快跑。”步吟笑著對君笑道,手撫上他臉龐,眼下是錯不了的柔情,“有了這滴淚,就算現下死了我也甘心。”☆油炸☆冰激凌☆整理☆

君笑臉色一變:“你胡說些什麼!乖乖抓住我,我負你下去。”說著左手使力,將步吟背在後背上。兩人都是左手能動,當即緊緊握住手,掌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