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血跡蜿蜒著流出一道痕跡。
安瀾想湊過去看,被辰夜按住了腦袋,強行帶走。走了很遠之後,辰夜才放開他。安瀾看起來情緒不高,連和辰夜道別的話都沒有說,就回去了。
宋實的屍體被警方帶走,校園裡眾說紛紜,幾天之後,警方根據梁笙身上殘留的血跡,查出當天的兇手就是宋實,於此同時,眾人在整理宋實的遺物時發現了很多女生的內衣,以及在女j□j的照片之類的東西。
六月過後,眼看就到了暑期,安瀾和幾個室友都打算利用暑假的時間學習,並且提早在自習室佔位。幾人同吃同睡同學習,倒也十分和睦融洽。
這天夜裡忽然下了大雨,窗外呼呼啦啦的雨聲攪得自習室裡的人無心學習。宿舍的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安瀾一個人呆在角落裡,專心地在習題本上寫字。
橙黃色的木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隨即又合上,有人隨意抬頭看了一眼,見門口空無一人,就以為是風,也沒有在意。
辰夜抖落風衣上的水珠,把黑色的雨傘放在牆角,走到安瀾身邊坐下。安瀾頭也不抬,將習題本又掀了一頁,然後開啟一本刑法解析。
兩人自從上次梁笙的事情後,安瀾對辰夜很有怨言,而辰夜一向孤高,既不屑於道歉,也不肯低頭,僵持了半月有餘,安瀾倒是一直忙著看書,無暇他顧,而辰夜則有些沉不住氣了。藉著雨天送傘的名義來求和。
可是安瀾並不打算理他,手裡拿著小鉛筆在書上標註了一條細線,又託著下巴默默思索,好像辰夜根本不存在似的。
辰夜百無聊賴地底坐了一會兒,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本小說,心不在焉地閱讀,思索著過一會兒要怎麼樣開口和安瀾說第一句話。
“安瀾。”前排的舍友冷不丁高聲喊:“趁現在雨小點,咱們走吧。”
“哦。”安瀾應了一聲,利索地把幾本書合上,放進抽屜裡,拿上手機和鑰匙,起身離開。辰夜站起身,想拉住安瀾,被安瀾不動聲色地躲開。
幾個學生有說有笑地走出去,經過門口時,有人指著牆角的黑色雨傘說:“這是誰擱著的?剛才好像還沒有呢?”
“大概是誰的暗戀者送來的。”
大家鬨笑了一陣,安瀾目光瞄了一眼教室最角落裡的辰夜,沒有說話,和眾人一起離開了。
辰夜受了這種冷遇,心裡覺得氣悶,重新坐回椅子上,恨恨地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自討沒趣了。不過是一個男學生而已,長相一般,性格怪,脾氣又差,我能看上他就已經是他莫大的榮耀了,竟然還敢給我臉色看!天底下有多少漂亮溫順的男孩女孩哭著喊著要給我做情人呢。哼。
辰夜越想越氣憤,心裡單方面地與安瀾分手,並且想到了安瀾傷心難過的樣子,心裡很覺得快意。
他無意間看到了抽屜裡揉成一團的習題本,順手拿出來開啟,純粹就是想看看安瀾的字。然後他看到了整張紙上寫著: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辰夜。他又翻了幾頁,都是同樣的內容。
辰夜有些發愣,他猛地合上本子,飛跑出去。
安瀾和幾個同學在回宿舍的路上說說笑笑,忽然腳底一滑,噗通地摔在了泥地裡。眾人嚇了一跳,繼而大笑著扶他起來。安瀾臉色有些不好看,說自己的手機落在教室裡了,要回去拿。和眾人分開以後,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旁邊的石凳邊,坐下來。
辰夜有些侷促地站在安瀾面前,他剛才一時衝動,想去抱住安瀾,結果就把安瀾推到了泥地上。明明我不是一個冒失的人啊,辰夜看著安瀾衣服上、手上全是泥水,心裡很懊惱:這下子肯定更生我的氣了。
安瀾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皺著眉看辰夜。
辰夜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著頭站在那裡。
過了一會兒,安瀾忍無可忍地說:“幫我擦擦手行不行。”
“哦。”辰夜急忙蹲下來,翻遍口袋,沒有找到紙巾。
“我的衣服口袋裡有。”安瀾提醒他。
辰夜耳根發紅,掏出紙巾小心地擦拭他的手心,然後又脫掉他的外套,這才把他抱進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
☆、旅店老闆
他是用皮帶在牛棚裡上吊死的。死之後靈魂就一直在原地盤桓。幾十年過去,牛棚被拆了之後,建起了工廠,工廠破產之後,又建起二層小樓。院子裡種滿玫瑰、芍藥和紫藤蘿。每當花開的時候,他就坐在走廊的石凳上,花朵的顏色,使他想起他愛戀著的少年的容顏。
轉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