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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學業為主。”辰夜難得擺起了說教的面孔:“你看你的那些同學都在忙著考研,考法律資格證,你一點都不著急嗎?上次我讓你來我這裡打工,你還以學業忙推脫了,怎麼現在又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

安瀾臉上掛不住了,勉強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你早點回去吧。”

辰夜見他如此不受教,也動了怒,一把抓住他:“安瀾,你別任性了,每天去那種地方,能掙幾個錢?能學到什麼社會經驗?把那些時間用來學習不行嗎?還是說你很缺錢?”

最後一句話刺痛了安瀾,他摔開了辰夜的手,一言不發地走了。

他不願意在辰夜面前露出一丁點落魄的跡象。而辰夜在人情世故方面格外生疏,他從來沒有想過安瀾這種大學生在經濟上的窘迫,而只是單純地認為安瀾把錢財看的很重。

安瀾原本打算問辰夜,自己為什麼在正常狀態下看到已經死去的女孩,不過剛才吵架,就忘了問了。

安瀾夜裡下班回學校的時候,校園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他路過教學樓的花圃時,想起了那個死去的女學生,心裡一動,想再找找。他今天沒有穿黑雨衣,在教學樓前後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件案子遲遲沒有著落,女孩的父母帶領一些親戚在校門口鬧事,還在堵了校領導辦公室的門,後來又花錢請人在報紙寫了很多文章,說是校方推卸責任,想花錢私了,在本地造成很壞的印象,校方負責人無奈,每天都往警察局跑,打聽案件的進度,而警方雖然確定了幾個工人為犯罪嫌疑人,卻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指控。

學生們對這件事情也是眾說紛紜,安瀾一時興起,夜裡十點多的時候,悄悄穿了黑雨衣,跑到女孩子遇害的地方溜達,希望能邂逅那個鬼魂。其實他第一次給辰夜打工時,就被警告:工作服只能用來接送靈魂,如果用作其他用途,後果很嚴重。

大不了就扣工資唄,安瀾比較不惜命,反正他給辰夜打工,也賺了不少時間,就隨便扣吧。他這段時間正和辰夜冷戰,潛意識裡也有賭氣的成分。

教學樓裡的學生大多已經走了,安瀾站在走廊上,手裡擺弄著一根香菸,他自己不抽菸,這煙是工作時別人給的,現在成了緩解無聊的玩具。

不遠處就是衛生間,裡面燈光昏暗,一抹白色的人影若隱若現,有時還跟在別的女孩子身後,做出鬼臉嚇唬她們,可惜別人都看不到。

安瀾一直遠遠地注視著她,女鬼起先還不甚在意,後來逐漸意識到這個穿著黑衣的男孩子與眾不同,她飄過來,在安瀾面前轉了幾個圈,安瀾儘量用目光避開對方血肉模糊的下…體,他現在的膽量倒是比以前大了許多——主要是知道這些鬼魂並不會對人類造成任何傷害。

“你看得見我啊。”女孩子瞪著空洞的眼睛,驚訝地說。

“我是死神,來帶你去該去的地方。”安瀾擺出公事公辦的表情說。

女孩子愣了一下,停了一會兒狡黠地笑:“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那天夜裡我見過你的,你給過我一包紙巾。”

安瀾不願意和她談論自己的身份,說道:“不管怎麼樣,你不該留在這裡,你已經死了。”

女孩低著頭,沒有說話,眼淚緩緩地從眼睛裡流出來,又瞬間變成了空氣。

“你知道是誰殺了你嗎?”安瀾想幫她,語氣和緩地說:“我可以幫你,把兇手交給警察。”

“我不知道。”女孩語氣低沉地說:“當時廁所的燈壞了,我什麼也看不見。”

“那你總該聽見他的聲音了吧?”

女孩搖頭。

安瀾有些急:“那他的個子多高?他身上是什麼氣味?你總該感覺到的吧?”安瀾心裡的意思是,兇手都對你那樣啦,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女孩後退一步,側過臉,用一隻眼睛冷漠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用手摸索著腹部,白皙的手指輕輕一劃,布料連同面板裂開一條口子,紅黑的血和腸子流出來。“當時他先朝我肚子上捅了一刀,然後才開始強…奸我的。”女孩說:“除了疼,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安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掩面蹲在地上,輕聲說:“就算找到了兇手,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她抬頭看向安瀾,期盼地說:“要是你真想幫我的話,可不可以代我告訴一個人,我喜歡他。”

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考慮這種事情,女孩子的思維還真是奇怪啊。安瀾心想,不過對於她們而言,也許報仇雪恨遠比不上風花雪月更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