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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然而我再多說,金翅終不以為然,而我心傷幾至泣血,神思恍惚下,一步而前,抬首見他修眉長目,俊雅容顏,一如當年莽原初遇,靈獸族宴,我一時控制不住,竟埋首於他頸側,不住道,“如歌,這都是假,你騙我,對不對?你對我笑一笑,我知道,你對我笑一笑。。。”

大典(下)

金翅一把推開我去,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片刻只對我惡狠狠吐出一字,竟道,“賤!”

我茫然立於冷風中,淚如雨下,滿面冰涼,而金翅一縱身,直躍上滄浪驛內簷牙之上,他自懷中取出一紙書函,恨恨擲於我面前,只道,“這是他留給你,好好看吧!”

我當下疾步而前,直將那薄薄一紙死死攥於懷中,良久不能平復,一低首,但見其上火紋封口,金羽為識,一時手下顫抖,竟至於如何也展不開這信函,未料金翅見此,竟又飛身而下,他一手奪過書信,直對我怒聲道,“還在裝,事到如今,龍帝陛下還在裝這楚楚可憐模樣,你既是不想看,不如毀去!”

他說著掌心烈焰起,信箋一角為炎靈灼燒,只怕片刻成灰,而我心驚心痛,已全無理智可言,當下失聲痛哭,只道,“你還給我,你將我如歌還給我!”

我一手搶過信箋,護於胸口,恍惚間跪伏於地,只將那一紙信文不住抹平,十指顫抖,淚珠成行,而那信函已然殘破,火痕淚痕血痕交漬,如歌清雅挺秀字跡只剩依稀可辨,我預設於心中,見得他喚我“龍衍吾愛”,當下心中自責悔恨,無以復加,再仔細辨認,斷續之語中,他只道我做一切他都明白,讓我莫怪丹鳳,莫怪錦鯉,更不要怪自己,又提及金翅無狀,讓我多多擔待,還說到水鴻本為他未婚妻,望我好生善待,直至終,他仍不忘勸我以大局為重,希求水羽兩族,世代盟好,而當我閱至末尾,印入眼簾“如歌絕筆”,心下哀絕,雙目早為淚水模糊,只顫抖將那菲薄片紙貼於面頰,只想再感受他最後一絲溫度,最後一絲愛意。。。

良久,金翅近前,這詠王立於我身旁,他俯身看我,不住搖頭,卻嘆息道,“青龍衍,我兄長他,他讓你忘了他。。。”

他讓我忘了他?如歌居然讓我忘了他?而此際,我茫然抬首,再看金翅,一樣玉面俊容,一樣博雅倜儻,卻再不是我如歌王。。。

我跌跌撞撞起身,眼看那書函負載太多情,太多愛,為烈焰炙烤,又為我淚痕血痕浸漬,終碎裂片片,隨風無蹤,而我心痛徹骨,早已是失魂落魄,腦中一念起,只恨不得自斷心脈,隨他而去,而一旁金翅見我神色不對,此際倒近前,一把扶住我歪斜欲倒身體,我一時回首看他,心中是悔是傷,不辨陳雜,不覺竟哀聲大笑,一甩袖斥開他手臂,只道,“詠王何故還不走,在這裡,就不怕朕心狠手辣,殺了你與如歌陪葬?”

我此言森冷,話音方落,金翅當即面上一驚,他不覺收回手去,頗有些無措,而我搖首,笑得愈加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不知血淚心痛為何物,茫然四顧,不過行屍走肉。。。

此際月上中天,重夜愈涼,只道我得知如歌逝去,不過片時,奈何卻仿似已歷經年,心如死灰,而滄浪驛寂寥,風聲嗚咽,那金翅於我身後,沉默不語,卻未料門外忽起喧譁,錦鯉匆匆而入,此際樞密使大人見我神色不對,又見得我身後金翅,一時皺眉,只上前朝我道,“陛下,婚宴未畢,你怎麼又會到此?如歌王不日後便是三河公主駙馬,你與他相會此際,實在不妥。。。”

他話未及完,我笑得悽惶,而錦鯉近前發覺我面上淚痕,手上血痕,立時驚聲道,“陛下,你怎麼了?你哭過?”

他話音未落,我只一把推開他去,目光森寒,出言冷聲道,“你走開!”

而錦鯉見我態度古怪,當下一路跟隨,不住問道,“陛下,你到底怎麼了?今日你大喜,婚宴未畢,賓客散亂於天水閣,你倒是快些回去啊!”

而我聽得他這番責問之語,心下冷笑,一時回首,不由挑眉怒道,“錦鯉大人好大膽子,朕怎麼了?朕怎麼了輪得到你管?!”

只道錦鯉平素得我信任重用,鮮少見我這般無由斥責,此際他面上大驚,眉目間茫然,只又問道,“陛下,你。。。,你到底怎麼了?”

他問出此語,我更是怒起,一時冷冷注目於他,只問道,“你說,前時朕叫你送冷牙玉去九天,你送給誰了?你送給如歌王了,還是送給玄天護法了?嗯?”

而錦鯉實未料我會於此際提起此事,他面上一愣,卻回首惡狠狠瞥向金翅,竟答我道,“陛下,微臣將那冷牙玉送到,今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