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夙彎了彎唇角:“我知道,那天夫人找我去,我和夫人在商討碎末的事,商討到一半,沐清溪與雪家舒家的人潛入王宮,為了給沐樓南報仇,就殺了夫人。”
血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
沐清溪???
他的第一瞬想到的,不是為夫人報仇,而是為他雙手佔血跡而難過。
漣夙的臉上劃過一絲陰沉:“你在想什麼???”
血怔了怔回過神:“沒什麼。。。。。。”
“哼,沒什麼???”
漣夙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和那些男人一樣看上沐清溪了,捨不得對他下手,捨不得殺他為夫人報仇???”
血一時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漣夙步步緊逼:“怎麼,當真是人走茶涼麼???夫人生前對你不薄,如今夫人屍骨未寒,只是讓你為她報仇你都不願意???我看錯你了,血,原來你是這麼狼心狗肺的一個人。”
漣夙語氣冰冷,機械般的說道。
其實她的心底是一片空洞。
盈妃死了,那個掌控的一切的女人終於死了,可是,她的心也空了。
她的愛戀隨著離遠走了,她的仇恨隨著盈妃走了。
她什麼也沒有了,沒有活下來的意義,沒有生存的目標。
好想,好想去陪離遠啊。。。。。。
如今她嘴裡說著刺激無情的話,她的靈魂卻漂浮在天上,冷冷的,和一個局外人一樣,對著她所說的,所做的冷眼旁觀。
血被她說的有些惱怒:“我沒有,我沒有說不給夫人報仇!!!”
漣夙的眼睛微微一亮:“那麼,就是說,你願意為夫人報仇,願意殺掉沐清溪了???”
血的臉色變了變,終於是嘆息一聲:“做錯事,終究是要還的,即使是沐清溪,對,我願意殺了他,給夫人報仇。”
漣夙滿意的笑了笑:“很好。”
“明日午時,你就去碎末王宮的冷宮後院吧,我早就知道你會為夫人報仇,便和沐清溪約好了在那裡見面,血,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清溪是在一陣劇痛中醒來的。
他的身體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先前昏迷時還沒發現,現在,意識一清醒,他就立即意識到自己的疼痛。
他的小腹也平了。
他的孩子,可憐的孩子,他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便永遠的分離。
“你在想些什麼???自作聰明的愚蠢人類!!!”
冰冷的嗓音帶著惡意,打斷了清溪的思緒。
清溪驀然抬首,一個天神般冷傲的男人,一身黑色的披風,正俯視著他。
一雙妖異的紫羅蘭色眸子,如刀削般的面龐,緊抿的薄唇及眸中的冰冷告訴清溪,這個人此時心情很不好。
而且,這個男人很不好惹,這是清溪的第一印象。
清溪揉了揉被摔痛的胳膊,緩緩的站起身子,打量著四周。
一片虛無,連天和地都沒有,灰色的空間內是一大片的虛無。
看不到盡頭,整個空間除了他便只有這個男人,空曠的可怕。
但是清溪不怕這個男人。
畢竟,在這裡永遠陪著這個男人出不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真的算起來,還不如他死了來的快一些。
連死的準備都做好了,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但是,他知道,只要活著,就有出去的希望,就有再見到他想見的那些人的希望。
“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驀然向前,抓住他的衣領,逼的他不得不抬首看男人。
清溪的呼吸,被簇擁在下巴上的衣領弄的有些困難,身體特別是又疼的厲害,他蹙起眉頭,瞪著男人:“放開我!!!”
男人紫羅蘭色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冷光迸濺:“你說什麼???別忘記你的身份,你是那個女人送給我的玩物寵物,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
清溪不耐煩的伸手將男人的手打掉,忍著身上的疼痛,整了整衣衫:“隨便,看不順眼就殺了我。”
男人不屑的抿起薄唇,身體散發著強大的怒氣:“殺了你,哼,我為什麼要殺了你,況且,你不是很聰明麼,什麼事都不知道就知道我會孤單,我會寂寞。。。。。。”
男人彷彿說不下去了,但他的身體在發顫,雙手攥成拳頭,望著清溪的紫羅蘭色眸子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