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麼說,可我還是很感激他。不過,男人之間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在行動上回報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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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們又去了河邊,鄧哥已經帶著幾個人過來了。那幾個人潛進水裡,在我們所說的範圍內尋找著張春明的屍體。
過了一個多小時了,他們也沒找到。鄧哥有些著急,問我們會不會弄錯了。
我看了五哥一眼,低聲問他,昨晚那個黑影會不會不是張春明的鬼魂,而是那替死鬼假扮的。
五哥說,根據紙符的反應來看,是張春明錯不了,而我們找他的屍體也是為他好,他不會撒謊的。
我想起上一次幫警-察尋屍的事來。那一次屍體是在河底被水流沖走了,那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找不到呢?
我順著河道往下看,待看見那斷了的攔河壩時,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被那裡的石塊遮擋住了,不容易被發現?
我將想法和五哥說了,他也點頭說有可能,畢竟那裡正好在搜尋範圍之內。我們一行人便往那裡走去,試圖從上面和水下一齊找找看。
這座攔河壩建造的時間比較久遠,後來發大水時被沖垮了,從我懂事起,它就是斷成幾截的樣子。兩頭連著岸邊的還完好無損,中間的部分被衝成了幾段,像石砬子一樣臥在水裡。
這河壩由於攔不住水了頂部就露在外面,像座斷橋一樣,我們走在上面,來到斷裂處四下望去,可惜只能看到近處,遠一點的就看不清了。
負責打撈的幾個人,慢慢地摸進水裡,小心翼翼地在碩大的碎石塊之間尋找著。河水流經那些碎石時,雖然不深卻尤為湍急,一不小心就能被衝倒,他們幾個分成兩人一組,牽著手才得以站穩。
眼看時間又過去了不少,我們都有些著急。就在鄧哥說出“先休息一下,過會兒再說”時,一個人大喊一聲:“你們快來看!”
那人指著遠處的一塊碩大的水泥石塊,又補充了一句:“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幾個負責打撈的人立刻往他所說的地方走去,“好像是腳……”其中一個人待看清後驚呼一聲,幾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往鄧哥這裡看來。
鄧哥急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撈啊!”
那幾個人回過神,其中兩個深吸一口氣潛進了水裡。不一會兒,那兩人出來後,說:“是人,但是卡在石頭底下了,咱們幾個輪著下去!”
於是那幾個人輪著潛進水裡,往外拽那屍體。終於將屍體從石頭縫底下拽出來後,他們又七手八腳的將屍體拖上了岸。
因為已經隔了兩宿了,屍體有些泡發了。但是那眉眼依然清晰可辨,是個十*歲的年輕小夥子。
一個年華正好、樣貌清秀即將成為大學生的小夥子,就這樣沒了,在場的幾人心裡都不好受。
他們將屍體裝進屍袋裡拉走以後,我和五哥慢慢地往回走。
“五哥,你打算怎麼處理河裡的東西?”不能眼睜睜地再看著那東西害人了,必須想辦法除掉它!
“只能一點點找,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附著在什麼上面。”五哥輕嘆了口氣,看來,他也挺害愁的。
“那由我來找吧,你還得忙藥店的事,給我放幾天假就行!”我毫不遲疑地將事情攬下來。
“那怎麼行!”五哥斷然否決,“你的情況本身就特殊,萬一下水時出了事呢?這事交給我就行!”
“放心吧,我水性好著呢,而且還有胡長河在……”
“那也不行!”五哥還是不同意,“我們倆一起找,這樣能互相照應一下!”
最後,我們決定從明天起,把這一段的河底摸個遍,非找出那個替死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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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哥讓我去買了一些東西。他說,趁著有時間,先把那大榆樹的事處理了。
半夜子時,我跟著他來到了那棵大榆樹底下。按照五哥的吩咐,我跪在樹前,點燃了三根香插在了地上,然後開始燒紙。
五哥站在我身後,開始念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窮,由汝自招;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五哥說,這些小黃皮子的怨氣太重,若想徹底除掉,就只能把樹推倒,把它們的屍骨挖出來連同那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