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同伴報仇——沒有什麼比這更容易點燃血液中的瘋狂與嗜血了。
“將警戒小隊的屍體扔到牧野軍的軍營前面,不也是個很好的理由麼?”
“是很好,不過還不夠。”她當然也考慮過類似的情況,然而,這不是一個完全的法子。“不要忘了,牧野軍的指揮是赫連遠遙,他並非焰赤人。”
赫連遠遙乃蠻族的琅邪王,這一點自是人盡皆知。“不是又如何?”
“赫連遠遙沒有深入骨髓的仇恨。”原本也想過直接將屍體展示在牧野軍面前,考慮到赫連遠遙的存在之後,她便更改了計劃。“以赫連遠遙的敏銳,他不會那般輕易被矇蔽。見到屍體之後。他不會立刻想到報仇,反而會想法調查背後的真相。”
“就算赫連遠遙不是焰赤人,只怕他心中也同樣滿是仇恨。”斷臂之辱,對那樣一個高傲的一國之主來說。又豈是會輕易忘卻的過往?
“可惜赫連遠遙仇恨的並非汐藍這個帝國,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只有灩昊汵一人。”
恍然大悟。
在多數時候,灩昊汵就等同於汐藍,皇帝的意志也代表了這個帝國,兩者之間並無太大區別。但是對於赫連遠遙來說,灩昊汵與汐藍之間還是有著不同。“所以,我們要做的是挑起雙方的猜忌。”
既然仇恨早已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那麼,猜忌就會成為其爆發的導火索。
“當一切成真之後,很連遠遙會盡最大的可能調查真相。而只有沒有任何根據的猜忌,才會令他無從下手。加之赫連遠遙本不是焰赤人,在牧野軍中也,沒有任何官職,平常的只會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個時候要控制局面,他就會感到無比吃力了。”
“同時對於汐藍一方來說,焰赤突然上門要人,而這件事他們確實沒有做過,羽檄軍計程車兵會自然而然的認為牧野軍事解僱找茬。雙方都心存不滿,都認為錯在對方,衝突的爆發便是誰也無法避免的了。”
就在剛才還帶著得意的男子,瞬間陷入了沉默,只能聽著自己的同伴分析一切。明明是冷酷而殘忍的內容,從她嘴裡道來,不知為何依然帶有一種娓娓動聽的味道。是因為她的聲線麼,與生俱來的柔媚?
“赫連遠遙帶領輕騎前往羽檄軍軍營,他的出發點沒有錯。千人的輕騎只是為了達成威懾的目的,在戰場上實力代表一切,若是他隻身前往,大概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出發之前嚴令屬下不準隨便動手,赫連遠遙原本的目的只是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哪裡有什麼令人滿意的答覆?”
隨著她的描述,那一幕再次浮現在他腦海中。牧野軍挑選出的千人輕騎,不得不說都是身手了得的精英,但是他們錯就錯在深入敵營,人數對比的懸殊註定了這支輕騎有去無回。即使在一開始還能遵循赫連遠遙的命令,當言語的摩擦越來越激烈之後,終於咩有人能夠再忍耐下去。。。。。。
衝突,終於演變成但發麵的屠殺。
如果是之前的十人警戒小隊失蹤,還只是一場每一偶根據的懷疑,那麼這千人輕騎的覆滅就是不折不扣的血債——必須算在汐藍頭上的血債。
汐藍與焰赤之間無可彌補的鴻溝又在悄然之間崩裂的更加深刻。十人到千人,千人到萬人,不斷重複的一個怪圈,命運的程序已然失速流離。
“如此一來,就看兩國的皇帝是否有本事力挽狂瀾了。”儘管眼下那兩人都不在青夷境內,但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只怕也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趕來。
列挽狂瀾?他的這個詞還真沒有任何誇大的成分。要說有什麼變故能夠超出她的計算,大概也只有那兩人了。女子笑笑,清脆的笑聲夾雜在風聲之中,莫名的像極了勾魂的風鈴。“灩昊汵與烈熠麼,到底會怎麼做呢?我還真得拭目以待啊。”
“想不到有一日,熠會親自替我上藥。”佈滿全身上下的傷痕令赫連遠遙只能躺在塌上,四肢百骸無一不痛,提不起丁點力氣,便是想起身也不行。唯一能夠做到的動作,就是偏過頭看著那道正在忙碌的身影。
不是聽不出對方的嘲弄,烈熠只是裝作不覺。繼續手上的動作,先是將布巾洗乾淨,再絞乾多餘的水分。完成準備工作之後,烈熠在對方的注視中一步步走進床榻。“忍著點痛。”
赫連遠遙還來不及出聲贊同或者抗議,烈熠的手已經來到了他的衣領處,狠狠一把扯下了早已被鮮血浸的變色的衣衫。他的動作很快,快的米有一絲猶豫意思停頓,饒是如此,赫連遠遙還是被突然加劇的刺痛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