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飧鏊搗ㄖ復�拱�ㄊ裁礎�
“除了討伐朕以外,還有什麼別的理由?”淺淺的警告,卻也足以令聽者手足冰冷。“你知道的,朕不喜歡只聽一半實話,還是將全部都說明白為好。”
第四章——討伐勤王
燕歸愁無奈到了極點,反省一番之後更加肯定之前自己不要命的行為全然沒有任何意義。從來都習慣於混日子,招攬是非的行為並不符合他的個性。不管不顧將原本與自己牽涉不大的事情攬到身上,不過是大了轉移灩昊泠注意力的主意。
是的,僅僅只是轉移注意力,他從來沒有期待能隱瞞什麼。任何人妄圖在灩昊泠面前隱瞞,無疑都是痴心妄想,在這個天下,有什麼事是他所不知道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沒有什麼能逃過灩昊泠的眼睛,至於他最終是否會橫加干涉,端看他的心情罷了。
原本想著說上幾句之後,他對景州的暴動便不再有任何興趣,哪知他的自作聰明在這裡卻起了反效果。
“暴動的口號有兩個——”燕歸愁無法再隱瞞下去,全盤托出。“一個是討伐,還有一個就是勤王。”
討伐什麼之前已經說過,類似於倒行逆施的形容是灩昊泠這一生都擺脫不了的罪名。不過勤王的說法,聽起來倒有幾分新鮮。
“勤王,勤誰的王?”灩昊泠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問著,喜與怒介於一線之間。正因為只是這細細一線,更是弄得朝臣心裡七上八下實難安穩。
殿上的大臣們已經看不見臉色,每個人都將頭顱深深埋著。從灩昊泠的角度看上去,這一幕相當好笑,那些平常老成持重的官員們,脖頸彎成一個怪異的弧度,大概恨不得臉孔都藏進胸口裡面才好。
這一次,就連燕歸愁也不說話了。倒不是膽子突然變小,而是站在他的立場上,有些話著實不方便開口。
“在朕的印象裡,景宣也算不得一個多好的王。怎麼他垮臺了,卻有這麼多的人懷念?”
灩昊泠的評價倒也不存在太大偏差,景陽的末代王上好也不好,沒有過人的才華,也不是徹底的不學無術,他的身份完全來自於他的血統,由於生的好最終成了一國之君。假如不是運氣太差,同一時代恰逢灩昊泠,他的這個王位應該能夠安穩坐到終老,再傳給自己的兒子。
北冥城大殿上的這一幕,早已超出了議事的範疇,怎麼看都是灩昊泠一人在自問自答。自古以來,敢於直諫君王過失的賢臣就如鳳毛麟角,到了灩昊泠的這一朝,面對陰沉如此的主子,更是連原本敢說的話都不敢說了,誰也鬧不準到底那一句會觸動灩昊泠的逆鱗,如此以來還是閉緊嘴巴安全。
沒人答話,灩昊泠也懶得點名,過去的他偶爾還將朝臣的無錯與爭執當做消遣,如今便是連這份興趣也喪失殆盡。
“看來,景州的百姓並非懷念他們毫無作為的王上,不過是與朕相較之後,覺得還是景宣要好得多。至少,不用擔心朝不保夕命喪黃泉。”這是灩昊泠自己得出的結論,也是自己說出來。不僅因為事實如此,令灩昊泠如此直言不諱的還有更加深刻的一層原因——
早已習慣了罪孽加身,無論是自己犯下的現實,還是旁人口中的杜撰。
灩昊泠話鋒一轉,每一個字的音調上都如同淬了血的刀鋒,聽在眾人耳中是銳利的疼。“既然有人刻意那兩者比較,朕也不好不讓他們瞭解誰才是現今景州的主子。”
朝不保夕如何,命懸一線又如何?既然整個景州都是他的東西,要如何玩弄踐踏,全憑他一人高興與否。
“從景陽的王族中挑一個人,砍了首級送到石壕村去。”一場令整個朝野不安的暴動,在灩昊泠的輕描淡寫之間已經被定下了罪名。是否出兵討伐已經不要緊,如此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送過去,灩昊泠的意思已經十足明白。
一朝天子一朝臣,改朝換代之後連臣子都要清洗乾淨,更何況代表著舊勢力的王室,從來都是首當其衝被覆滅的物件。天色早已起了變化,他還妄圖保住不該保住的人,到底是錯估了主子仁慈的底線。燕歸愁嘴唇開闔幾番,最終還是將求情的話吞了下去。
在他身邊跟隨的日子不是白白過去的,燕歸愁再清楚不過,單靠自己一張嘴,把口水說幹了也求佈下這個情。景宣的存在本就犯了灩昊泠的忌諱,說不準在他心中,自己都是恨不得除去的障礙。
灩昊泠這三個字早就代表了說一不二殺伐決斷,但凡是已經做出的決定,對錯不論,都會一意孤行的執行到底,偏偏他也有著這份常人難及的能力。燕歸愁深深懷疑著,在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