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們少不得又嘀咕了幾句,局勢演變到如此不利的程度,每個人都需要一個發洩的途徑,不過因為有了皇上的勸阻,眾人好歹還是收斂幾分,嘈雜漸漸消退,情緒也總算平和下來。
然而,平和並不表示平靜,濃烈的愁雲籠罩在頭頂上方,將領們的臉上之差沒有苦的滲出水來。
“開始商議守衛淺草橋的方法吧。”放在平常,眼前的這些人都算得上獨當一面的將領,只能說幽川的歸降的訊息太過震撼,是眾人一時間失去了行動的方向,在這個時候,烈熠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只有一位強有力的君主,她的鎮靜才能帶給旁人安定。
用不著再強調,所有人都依然達成一個共識……淺草橋絕不可失。
如今的汐藍已經掌握了四通八達的交通命脈,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透過最便捷簡短的路線到達七界的任何一個角落,甚至包括……焰赤的後方。
反觀本國,即使拿下淺草橋,在地理這一條件上大概也無可避免的失去先機,但正是如此,此戰之後牧野軍才更需奪取淺草橋,這將成為唯一可靠的糧草輜重運送途徑,若連運輸路線都無法保證,那麼這一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皇上,末將有一事不明。”在正式開始討論之前,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關於幽川的訊息,雖然近日才被我軍獲悉,但是汐藍應該早已掌握這道情報,對於汐藍來說,淺草橋完全失去作用,為何更早一步到達此地的敵軍,不乾脆將這座橋毀了?”
頭頭是道的分析,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站在無從反駁的道理之上,的確,從汐藍的立場來看,此橋不僅缺乏實際的用處,將只留下反而會成為日後的大麻煩,當然是毀了最好,乾脆徹底。
面對屬下的疑惑,烈熠無法給出答案,因為,他心中也沒有答案。
“難道汐藍如此做的目的是為了與我軍交戰,敵人已經在此設下了陷阱?”先前還疑惑重重的將領,開始自問自答起來。
帶著惡意的猜測,在仇恨的前提下,隨意生氣的結論便是將敵人想象得無比狡猾與惡毒。
烈熠目前尚且沒有看穿灩昊泠的用意,因此業務無法評論這個說法是否正確,然而這個揣測,顯然已經得到了在場其他人的贊同,紛紛點頭稱是。
烈熠黯然長嘆,可惜無論說什麼都只能淪為空談,當自己都不確信背後的因由,又如何能夠說服旁人。
“好卑鄙的汐族,皇上,我軍一定要奪下汐藍!”此起彼伏的宣誓,早已超過了群情激奮能夠形容的範圍,蘊藏在其中的決然毅然,早已是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架勢。
先前的慘淡一掃而空,這並非出自烈熠的本意,帶來的卻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一時之間再堅定的心也經不住泛起迷茫,比起其他溫柔而明朗的感情,或許陰暗的仇恨才是推動這個世間變遷的根本動。
沒有人注意到烈熠的異樣……他也不能讓旁人注意到,一派雲淡風輕之下彷彿是誰也無法動搖的胸有成竹。
“皇上可是想到什麼好戰術了?”這一問之間,包含了多少熱切的期待,幾乎令烈熠無法接受。
“之前一戰諸位也親眼所見,受到橋面限制,任何戰術都難以施展開來。”烈熠不是危言聳聽,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事實,不過好在這一限制,對於交戰雙方都同樣適用,並無任何區別。
熱切的期盼冷卻些許,將領們也藉著這個機會讓混亂的頭腦冷靜下來,會想起之前試探性的一戰,即使沒有給交戰雙方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戰果,到時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將是一場無法投機取巧十分艱難的戰鬥。
新的疑惑又再次產生,既然難以施展戰術,皇上將眾人召集起來的用意又是什麼?當一切手段都無法使用,那也不存在商討的意義。
“在這個時候,不應該考慮我軍能夠使用的對敵戰術,而是應該站在羽檄軍的角度,想象他們將會使用的方法。”烈熠加以提點,這也是曾經他與灩昊泠在靜鐵關所做過的,一個扮演進攻,一個當做防守。
只可惜當日無比愉悅的紙上談兵,當下已經演變成了血腥味十足的真刀真槍。
順著烈熠的思路去思考,果然逐漸看到了眉目,只是還差了最關鍵的一點,眾人還是無法抓住最終答案。
烈熠繼續說道:“剛才已經說了,對於汐藍軍而言,最終目的是要將淺草橋毀壞,無論曾經出自什麼理由沒有這般做,未來汐藍的行動也不會超出這個最終目的……”
“也就是說要想象敵軍用什麼方法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