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通報”之後,就轉身跑開了。他著急成這個樣子,也不怕來人陡然改變主意,從救人變成了襲營。
今日的灩昊泠的確是沒有這份心情,淺草橋一戰已成定局。對於改變不了的結果,以灩昊泠的功利心來說,絕不會再浪費絲毫力氣。用燕歸愁的話說就是雖算不得全勝,不過也的確沒有徹底輸了這一仗。與烈熠之間的交鋒,這大概就是能夠想到的最好結果了。除了——
烈熠受傷一事。
不敢想象他的傷勢如何,未曾親眼確認,灩昊泠只能說服自己往好的方面設想。奈何心不由己,當時親見的一抹鮮血,總是反反覆覆的掠過眼前,令他如論如何也不得安生。
正如此時,那一幕又再次絞的灩昊泠心中疼痛起來。以至於,當他看到來人之時,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錯覺。直到聽到他獨一無二的清冷聲線——
“昊泠,謝謝你帶桑先生前來。”
“熠!”掌中傳來的的確是他的溫度,灩昊泠猶自不可置信。
任由他撫過自己的臉龐,即便是在這個人來人往眾目睽睽的營地大門。烈熠拒絕不了,也無力拒絕,對方指尖上的輕顫,足以令他將一切反對的言辭深深嚥下。“受傷的不是我。”沒有半個字的廢話,烈熠用了最能令灩昊泠安心的簡要說明。
“怎麼回事?”他……明明親眼所見……
烈熠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反正待會兒總要見到。“你跟我來,看了就明白。”
第8卷 第20章——意外傷者
“這是怎麼回事?”進了一座戒備森嚴的帳篷,看了躺在帳內深處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之後,有回來的擔憂煙消雲散,隨之而來的是疑惑深重。
即使剛才已確實看到了安然無恙的烈熠,聽見了他清冷的聲音,也見到了他絕世的面容,但是真正直到這麼一刻,灩昊泠才真正放心下來。他從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患得患失會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
烈熠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又快速的挪開視線,似乎是多上片刻都會難掩心中的痛楚。“傾夜代替我捱了一劍。”
簡單的措辭,加上實際看到的情況,也足以將情形說明清楚。躺在床上的男人,除了臉色蒼白了無生氣以外,從胸口之間溢位的血跡也在說明著他命不久矣的事實。
從血跡的位置,以及止也止不住的勢頭來看,讓人禁不住生氣了最壞的聯想,似乎那一劍……刺穿了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請讓桑某看看。”在那兩人交談之際插話進來,的確需要不小的勇氣,奈何人命關天,從來都是以救人為己任的桑柘當下也顧不得了,就這麼突兀的開口。
烈熠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讓至一旁,事實上自從傾夜代替自己受傷之後,他就已經給整個牧野軍乃至於整個焰赤的情報系統下達了最優先的命令——全力尋找桑柘。既然這位天下第一神醫連琅邪的至毒空華都能解,應該也能起死回生吧。
這便是為何方才在營帳門口,桑柘才報出名號,守衛計程車兵明明看到了同行的敵國皇帝與元帥,還是不顧危險離開崗位前去通報的理由所在。
人一旦死了,希望也隨之徹底消逝。不過好在傾夜尚有一口氣吊著,烈熠自己也就不能失了這層希望。哪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最需要的當口,桑柘竟然會自己找上門來。
當病人擺在眼前,桑柘就是世上最專注與認真的醫者,渾然忘記周遭的一切,揭開傾夜包紮在傷口上的繃帶,專注的為他檢查起來。
與桑柘的專注如出一轍的,還有烈熠的眼神,除了醫者的凝重以外,他的目光中還多了一些對於傾夜生死狀況的擔憂,對曾經發生的一幕的歉疚,以及對桑柘醫術的全然信任,總之是複雜之極。
從烈熠的舉止中不難看出他此刻的全副注意都放在傷者的身上,對此灩昊泠當然不滿,不過還是壓抑著情緒沒有從中打斷。
甚至於,他明明有不得不對烈熠說,不得不向烈熠追尋的疑問,也都是暫且強迫自己不提。
時間在檢查的過程中緩慢而堅定的流逝,無論在場的幾人經歷了多少慘烈的生死,還是覺得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本來以為誰也不會開口,直到神醫給出一個結論之前,所有人即使再不情願,還是會耐心的等待。哪知到了最後關口,一個滿是冷嘲熱諷的聲音硬生生的割破了場面的凝滯——
“如果你真是神醫,這會兒也該看出什麼了吧?”非要跟著灩昊泠前來敵營的九歌,這一次難得沒有穿著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