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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不行,我必須去照個醫師來。”

這一次,新月沒有直接阻止對方,況且他也沒有力氣再對其疾言厲色,只是有些無奈的緩聲反問,“你剛才自己也說了,在這個時刻根本不會有意識願意出診。”所剩的力氣都用來支撐新月站立,這句話低沉的幾乎無法耳聞。

意娘固執的堅持,“就算闖進一時的房間,拖也要拖一個來給你療傷。”這般的決斷,令他看上不許像個柔弱女子,反倒帶了幾分江湖豪客的俠氣。

新月露出今夜第一個笑容,“我們有上好的金瘡藥,請來的意識配置的藥物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裡去。”頓了頓,新月又補充一句,“再說了,我這些上有怎麼能隨便讓外人看?”

最後一句驚醒了意娘,目光掠過新月身子,眉頭蹙得不能再緊。沒有當場昏倒,他已經比許多女人勇敢,值得傾佩,畢竟在新月渾身上下,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交錯之間甚至部分皮肉都有翻卷的跡象,意娘一眼看過去,居然無法數清傷口的數目。

說出去只怕沒有人會信,豔名遠播天下的花魁新月,尋花問柳客人人渴望的一具身軀,隱藏在意山下的陣容會是如此的不堪與……恐怖。

“這些,是刀傷麼?”意娘問得十分遲疑,他本來以為令姑娘無比疼痛的是折斷的手腕,沒想到還有無以計數的傷痕在同時折磨著他。

“上藥吧!”若說了,必然會將意娘捲入不該他捲入的動盪之中,新月淡淡的支開話題。

清亮的藥膏撥上傷口,意孃的手法輕緩而舒適,在最大程度之上減輕了她的疼痛,新月終於能夠令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於是想起一件事情,“相思樓的客人,還是要選一位姐妹照看著,我這幅樣子,暫時是無法服飾了。”

逃過今夜的侍寢——雖然不能確定灩昊泠是心血來潮還是存心戲弄,新月依舊覺得無比幸運。他簡直無法想象,套若將這幅身軀展現在灩昊泠眼前,又會招來多少無謂的是非。

到了第二日新月醒來時,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安排都白費了,在睡前,意娘以強硬的態度比她喝下了一整晚的安神湯,令她一夜無夢的睡到近午的時刻,經過詢問之後,被告知相思樓的客人已經不告而別,只在桌上留下一封信。

一封留給新月的命令。

第五章——從屬關係

“王上,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宋正武策馬上前,追上沐霖前行的速度。威武的軍人在這個時候也免不了帶上幾分與性格全然背道而馳的猶疑,幾經輾轉之後,話才終於出了口。

沐霖控了一下馬韁,偏頭看了自己的屬下一眼。在景陽一戰中,宋正武以一個軍人的英勇與忠誠,在危難的時刻依然決定保護國主安全離開。當日,他一馬當先,拼盡全力殺出一道血路,本來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最終的結果還是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但是在那一戰中,宋正武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左耳。戰爭給他留下的是榮耀的勳章和醜陋的傷痕,一條斜過臉孔的傷痕,一直沒入左側,分毫的差距,他差點也失去自己的眼睛。

當講還是不當講——一般以這樣的措辭開口的內容,聽起來都絕不會令人很愉快。只是看見對方那張破碎的面孔之後,再多拒絕也被堵在沐霖的胸口。“宋將軍,何事?”

“王上,大概是屬下多心了,總覺得此去凶多吉少。”宋正武環顧四周,刀削般的剛毅臉龐都不禁流露出幾絲惻然。

白濛濛的霧氣籠罩在周圍,能見度被抑制在五步之內。超出這個範圍,無論人還是物,都只剩下一道寡淡的影子。假如再往遠處延伸,則更是什麼都看不清——看不清同伴,自然,也看不清敵人。

似乎濃白成了天地間唯一的存在,他們這些螻蟻般的生命,隨時都會被吞沒其中。

也難怪連宋正武這樣的漢子都會感到不安,這一場不期然之間降下的濃霧,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勾起了人類心中本能的恐懼——對於目不能視的未知的恐懼。下霧之前明明還是晴空萬里陽光普照,就在最短的時間內,所有的光亮似乎都被折損殆盡。

不過沐霖還是能夠斷定,令宋正武不安的理由不僅僅是惡劣的環境。行伍一生的鐵血軍人,應該見識過更加嚴峻的自然條件,他會在這個時候道明自己的心情,一定還有令他更加擔心的來由。

“按照末將的經驗,在霧天作戰,最關鍵的就是情報。”宋正武所說不假,落入這樣的環境中,他們與瞎子也沒有什麼區別,敵軍的蹤影以及動態,都必須依靠情報系統加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