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傳國玉璽的傳聞。”不長的一句話,洛川卻用盡了全身力氣,冷汗順著脊背流淌下來。
“那句‘得玉璽者得天下’?”灩昊泠口吻中的譏諷化作銳利的鋒芒,朝著洛川籠罩下去。本著同朝為官的情誼,在場大多數人都為洛川捏了一把冷汗──再遲鈍的人都可以看出,皇上並不喜歡有人提及這件事。
剛才還能夠出汗,這一下連汗都逆不出來了,身墜冰窟的滋味也會比如今好的多,洛川已經不敢再仰望皇座上的那個人。“臣指的是最新有關傳國玉璽的傳聞,經過篩選已經可以初步判斷,訊息最初來自於景陽。”
吞了口唾沫,洛川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下面這句話一旦出口,自己大概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最新的傳聞說……說傳國玉璽在皇上手中碎裂,此乃天兆,證明皇上氣數將盡。”
全場百官皆倒抽一口冷氣,當著一國之君的面說他氣數將盡?這不是咒罵又是什麼?洛川是瘋了還是不要命了?
剛才還對他保持同情在瞬間消失無蹤,眾人只有唯一的念頭,希望自己不要被這個瘋子牽連。而此時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能採取的行動,就是向灩昊泠表明自己的無辜,表明自己與此事無關。
俯視著黑壓壓跪了一片的朝臣,唯一還站立的幾人就顯得格外鶴立雞群。其中就有剛才發言的洛川,儘管他的頭顱已經深深垂下,不過灩昊泠還是得承認,他稍微小看了這個禁軍統領。看來將此冥城的安危交到此人手上,並不算一個草率的決定。
“不錯,那玉璽的確碎肉了,也是在朕手中摔碎的。”姑且不論那枚玉璽的真假,事實上也沒有必要再追究此事,既然是從風紫手中拿出來的,就算假的只怕也成真了。在當時的混亂之中,灩昊泠不可能有餘力去保證玉璽的安全,碎裂也屬正常。對於此事,他原本也沒有隱瞞的打算。
摔碎傳國玉璽?這當然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這件事若不是出在灩昊泠手上,恐怕朝堂之上已經早被竊竊私語淹沒了。饒是如此,可官充滿震驚的表情依然是遮掩不住的。不敢當面議論皇上的是非,不代表他們心中就不會存有疑惑。
俯視著群臣精彩紛呈的表情,灩昊泠只覺得無比有趣。對於他而高,比起得到傳國玉璽本身,弄清事情真相,找出罪魁禍首顯然要更加重要的多。就算風童手中那塊是真貨又怎麼樣,不過一塊可頭而已。
“皇……皇上,此事預備如何處理?”當朝宰相白朗站了出來,戰巍巍的身形與戰巍巍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讓人不禁懷疑他隨時會栽倒下去。宰相白朗也是沒有下跪的人之一,他早已獲得了御前免跪的特權──這倒不是猶為灩昊泠好心,他不過是認為這個老頭跪下去後肯定沒有力氣起來,要真是死了就不好。
沒有一個皇帝喜歡看到自己的朝堂之上出現死人。原因無他,晦氣。
在老宰相的心中,當然不會承認沒有玉璽就代表了皇上的氣數將盡,皇上氣數盡了,豈不代表汐藍帝國也危險了。類似的想法,便是想一想,都是大不敬。不過洛川所提出來的到底也不是聽過就算的傳聞,同樣的流言他也聽過,可想而知在七界之中已經瘋傳到了怎樣的程度。
“眾卿認為如何?”此事被提子了,又在群臣之中引起了強烈的反響,灩昊泠為了日後的耳根清淨,也就打算隨意應付一番。
“流言傳的太難聽,放任不顧是不行的。”有不少朝臣是站在白朗這一邊的,比起與洛川同一陣營,顯然這個選擇要安全的多。雖然兩者的立場差別不大,但是有了當場宰相撐腰,群臣覺得就算說說實話,也不至於就此送命。
無疑,清除流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玉璽,但是對於已經損壞的物品,也無法再提。於是接下來的討論大致朝著兩個方向發展,一邊提出要徹底壓制流言,最好能逼迫風族出來闢謠。而另一邊則提出再找一枚玉璽,既然是流傳下來的古物,證明誰也沒有見過真容,已經摔碎的一枚當然無法再進行修補,但是反過來說,也可以咬定那是贗品,沒有實物在手的景陽已經失去了證明的證據。
“皇上,要再造一枚傳國玉璽出來,並非完全不可能。”冉晨此番回來彙報年內白州的各項事宜,沒想到倒是遇見這麼一件事。
百圖是汐藍所征服的第一個國家,正式更名為白州之後已經過去數月。考慮到對未來的影響,白州近期的大小事宜都輕忽不得,所以彙報一事才由州長冉晨親自負責。今日看來,他此行迴歸北冥城,還有了另一個用途。
看了皇上一眼,後者的眼神示意他往下說。到底冉晨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