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立場,絕不會再為別國占卜吉凶。”
大概是師父說的太難聽了,風雪有些難以接受。濃眉聚攏一團,“師父既然看透了,怎麼不進宮去勸一勸?”
“我沒有去,但不是讓你去了麼?”
那是我自己要去——風雪的嘀咕沒能出口,最終堵在了口邊。回想起來在出發之前,雖然師父沒有名言應允,但是還是多說了幾句。也不知他是從何瞭解一切,按照他的指示,果然順利見到了風族的三位長老。
堪破天機。洞悉世情。
“師父,你能看透一切,真是厲害。”大概師父這樣的智慧,才是所有預言師追求的境界。
“看透一切?”不置可否,眉宇間的不屑不似針對旁人,倒更像是衝著自己。“世人都過的一場糊塗,能否真的看明白又有什麼區別?一樣不受控制,隨波逐流。滅國之禍是風族自己招來,還是應了灩昊泠的野心,或者根本就是曾經種下的惡果,誰能說的清楚?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算不得準,算不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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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月之下,目力所及都是影影綽綽,不甚分明。烈熠此時所經過的迴廊,更是阻擋視線,廊柱的影子與地面融合在一起,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殿下。”
傳音鑽入耳中,引他頓住腳步。烈熠朝著一根廊柱邊挪動半步,陰影中探出一隻手臂,將一件物事遞如了他的掌中。由於動作極快,加之陰影中的那人特意穿了黑衣,一切影藏於黑夜。即使旁邊有人,也不見得能看清方才的情景。
物事捏在手中,能夠知道那是一張紙張,倒是也不難猜到,之前派密探約赫連遠遙一見,密探此時帶回的,就是對方的答覆。
“可有口信?”烈熠沒有詢問紙張上的內容,這些密探都是他一手訓練,對於他們是全然的信任,按照密探的準則,對於沒有經過允許窺探的事物,他們絕不會多看一眼,這張紙張,一定是原封不動的被帶回。
“等待三日。”密探答的簡短,一個多餘的字也沒有。到此為止,任務也算完成,在陰影中向烈熠行禮後便悄然退下。
烈熠沒有挪步,只是在原地展開了紙張。儘管光線差到極點,不過以他的目力還是能夠看清上面寫的內容,一個地名——月白灘,加上口信,赫連遠遙的意思是會在月白灘等他三日。
月白灘名為灘塗,實則是戈壁沙漠的外沿。赫連遠遙會選在此處會面烈熠可以理解,那裡是他的地盤,就算是為了保證安全,他選擇此處也是十分符合情理。但是距離此處太遠了,烈熠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往返一趟,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
藉助神獸傾夜的速度與腳力。
第三卷 第四十章 赫連遠遙
靜靜聽完了他的計劃,傾夜沒有說一個字,然而銀眸中的憂心忡忡卻如水波一般盪漾開來。波光瀲灩,美極,卻也哀極。
“傾夜,你不贊同我去。”烈熠並不是在揣度他的想法,既然是與他有著契約關係的神獸,互相之間多少還是有著心意相通。哪怕未到窺探心中所思的地步,劇烈的情感還是能夠彼此感受。
“你是我的主人,我會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沒有一個字帶有高亢的音調,平鋪直敘,卻又是情深似海。
傾夜的真實意思,烈熠已經全然瞭解。“你會帶我去,但是,你不希望我去。”
“熠,你的處境危險到怎麼樣的地步,根本不用我再提醒。”他行事的不顧後果已經超出了傾夜的預期,如果一切還沒有開始,拼死也會打消他的念頭。但是局勢發展早已失速流離,超出了所有人的掌控,到了如今這一步,傾夜再也說不出有關終止的話。
傾夜不能,也不忍讓烈熠所費的一切辛苦白費。
隨波逐流,不僅是最下層的普通百姓,哪怕是烈熠這樣的皇者,推動世事變遷的同時,何嘗又不是被世事所左右。
但是這一次烈熠的計劃已經是不一般的兇險,即使主人的命令是不可違背的準則,傾夜依然還是想最後勸說一次。“你一向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為何偏要在這個時候去見赫連遠遙?一旦被灩昊泠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必將洩露。”
“我的身份,只怕昊泠早已知道。”早在使用離火之力時,烈熠對此已經不報任何僥倖。
“……”傾夜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護在烈熠身邊,凡是與他有關的事都瞭解甚深。“不論當時灩昊泠為了什麼理由,他都不曾揭穿。熠,你又何苦再將自己置於險境?”
傾夜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