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色,根本已經超出了世人的理解與認知。
石亭中早已佈置了最精緻的吃食,與最香醇的美酒。不過這一次,並沒有侍女作陪,顯然佈置這一切的灩湄漪還在為自己兒子上一次的作為耿耿於懷。不過只是將卓寒青引薦給他的功夫,他就能將侍奉的婢女勾走,所以還是不要有旁人在場為好。
灩昊冷的坐姿實在有些懶散,隨手選了幾塊點心放入口中。比起戰時粗糙的吃食,這幾塊漂亮的一如工藝品的點心,還真是精緻的過了頭。嚼了兩口,真沒吃出味美在哪裡,嚥下之後,拍掉了手上的殘渣。
灩湄漪就落座在對面,極近的距離之下也沒有看灩昊冷一眼,哪怕這是她數日未見的親生兒子。似乎就算灩昊冷戰死沙場,也並無任何關係。
偏著頭,只是靜靜的看著滿湖的荷花。那些亭亭玉立的花蕾,繁盛爭豔的花朵,以及已經落敗了只剩下暗綠的蓮蓬,也不知是哪一種真正吸引了灩湄漪的實現,這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看下去,她難道就不會膩煩?
從灩昊冷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顏,髮絲的掩映下當然算不得清晰,然而……依舊足以傾國傾城。
“母親。”這是不得已的妥協,以灩湄漪曾經被幽禁絕漠的經歷,大概世上沒有比她更耐得住寂寞。若是什麼都不說只怕這要在這裡坐到天黑也說不定。自己是後輩,這點讓步倒也算應該。
灩湄漪不應聲,也沒有任何反應,視線還是落在先前所注視的地方。也不知她是沒聽見,還是就算聽見了,也不打算回答什麼。
側顏之上的神色不變,是一種足以令任何人心碎的惆悵。
若是換了別人,大概沒有人忍心在這個時候打擾灩湄漪,無論她是在遐思些什麼,亦或是在傷感些什麼。這種哀傷到柔美的景緻,似乎,一碰就碎。
然而灩昊冷不是別人,他對於親情的淡漠,一如自己的母親對他,並無二致。
沒有設麼不忍心,只想儘快達成目的之後起身告辭。“母親,有一件事我必須向你求證。”倘若有別的選擇,灩昊冷還真不願促成這場見面,偏偏想要知道的事,天下沒有比自己的母親更加清楚的。
“嗯?”一個模糊的音節,並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灩昊冷只能當作她已經聽見了自己的話。
“烈熾,除了你以外,是否還有別的女人?”就人情世俗來說,灩昊冷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自己的父親,已經是十足不妥,更何況還是問出這樣的問題,簡直是大逆不道了。
灩湄漪終於將臉孔轉回,神色間有一絲淺淺的意外。不過能夠看得出來,雖然出乎意料,灩湄漪並沒有任何責怪之意,她只是沒有想明白灩昊冷這一問的真正用意。
“那我換一個問題。”母親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接下來要問的,才是灩昊冷真正想要了解的部分。“我是不是你的獨生子?”
“你懷疑這一點?”灩湄漪反問,卻比直接回答更加具有說服力。
灩昊冷並不是懷疑什麼,灩湄漪一生沒有與任何人結成連理,除了烈熾一人,即使是在她身邊默默守護了一輩子的卓寒青,她與他之間也是清清白白。之所以會問,灩昊冷是隱隱察覺到了什麼,線索太過模糊,在他心中尚未真正成形,只是覺得這事……十分要緊。
“母親,以你與烈熾的關係,難道就不認為當世還有一個人,身份成迷?”灩昊冷此時提出的,是一個總所周知的事實,就連烈熾與灩湄漪兩人之間的過往,也不能稱之為隱秘。畢竟太多人關注,太多人刺探,就再也不可能存在秘密。
灩昊冷提出的這個人,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同時也沒有人真正懷疑過,大概是因為他的存在太過理所當然。“如果烈熾真的沒有其他女人相伴,而我又是你的獨子,那麼焰族的太子從何而來?”
那個有可能是他親生兄弟的人,烈熠,他的母親到底是何人?
這個推斷之間存在一個極大的矛盾,以至於從來沒有人細細想過,而近日提起了,就再也想不通其中關鍵。或許,烈熠的身世之謎,天下之有烈熾一個人知道。
灩湄漪線條優美的峨眉微微聚攏在一起,露出了輕愁以外的表情。她不愧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美人,一顰一笑都甚是動人心魄。
“我想起一件事,有關他的。”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或許有無數繁複的因由,也或許只是單純的不想,總之沒有從灩湄漪口中聽見“烈熾”的名字。
灩湄漪的聲線低柔婉轉,即使是說著最普通的事情,也比最優美的歌喉動聽。然而,灩昊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