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如此多莫名其妙的事,原本是打上了所有賓客的主意,打算在其中折上一位乘龍快婿。這也難怪,眼下在場的,的確不乏青年才俊,也難怪桐玉和不想放過。
眾人看向桐絲語,這一次多半的注意力是放在她的容顏之上。生如如此嬌俏,倘若這能娶回家去,到也不得不說是一樁美事。而那桐絲語也格外大方,聽著父親說起自己的嫁娶之事,並不像其他的女子般,嬌羞的遠遠避開,而是就站在原地,一雙明亮的大眼好奇的在賓客中大量著——彷彿打定主意,要自己親眼看看誰合心意一般。
已然動心的賓客,由於桐玉和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心意大定,勢要娶了這桐家小姐。
“諸位,落霞水寨也沒有什麼那得出手的陪嫁。若絲語今後的夫君能一心待他,她頭上的事物……權且當了陪嫁罷。”
氣氛被宣揚到了最高點,這下別說桐絲語長得如花似玉,就算他是一個醜八怪,這些賓客也勢必要詳盡辦法將之取回家去。群情激越之下,眾人甚至忘了還有一件要緊事。
“桐寨主,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烈熠悠然提醒,溫文爾雅,與之前的強勢相比像是換了個人般。
桐玉和詳裝不解,一臉迷惑的看著烈熠。“還請公子提醒。”
烈熠揚眉一笑,過去四年他倒還真是低估了這桐玉和,隱居在這滿溪盡頭的一個小小水寨寨主,心機也深沉到了這個地步。這算是時事造人,還是人造世事?“桐寨主,這個問題在宴會上已經有人問過,寨主是忘了,還是故意不給答案?”
除了心知肚明的桐玉和之外,其他人皆是一片茫然。有些暗怪烈熠的多事,到了如今還有什麼比絲桐更重要?不,應該說還有什麼比迎娶桐絲語更重要?
“桐小姐的婚事固然重要,不過這一件事若不說清楚,在場眾人怕是也很難放心。”烈熠維持著微笑,似乎並不曉得旁人對他的敵意。“今年落霞水寨究竟得了多少絲桐,桐寨主難道不該把這一點說清楚麼?還是說,所有的絲桐都作為桐小姐的陪嫁?”
眾人心思又變,殊不知今日各自的想法已經反覆變了幾輪,一會兒盯著這兒,一會又注視那兒,真是累得要命。但是相比起來,之前再大的變化也趕不上這一輪。
就連早先在席上問話的人都才想起來,自己早就問過桐玉和落霞水寨今年得了絲桐幾兩幾錢。剛才桐絲語帶著那般的飾物出來,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迷惑了雙眼,差點忘了最重緊的事。
如此看來,就算娶了桐絲語,就算得了她頭上飾物做了陪嫁,那一隻鳥羽所產的絲桐也不過二三錢。倘若其餘大部分寶物都在別的地方,這麼做簡直有些得不償失。眾人再看烈熠,神色中全是感激,感激他此番提醒。
“熠公子。”桐玉和向烈熠欠身,以示歉然。“不是老夫存心隱瞞,實在是難以啟齒。若非如此,老夫也不會帶眾人來看絲冢了。”要讓女兒與眾人相見,水寨的大廳中豈不是要好上太多,他如何如此?
烈熠但笑不語,逼迫到這個地步,桐玉和自然會說實話,他等著就行了。若此時在說什麼,反而容易引起反感,聽不到實情。
桐玉和又是一嘆,讓人不禁覺得他今日似乎老在嘆氣,也不知是什麼惹得心中如此不快。“諸位已經知道絲桐出自這種鳥兒的尾羽,那麼諸位可知,這鳥羽要怎樣取下來能有效用?”
所有人皆搖頭,就連這絲桐鳥也是頭一次見到,哪裡會知道更加隱秘的事實?
桐玉和降了幾分音調,然而緩語之中說出的卻是一個有些殘酷的事實。“要讓鳥語保持藥效,必須是趁著絲桐鳥活著時,硬生生的扯下才行。只是這種痛苦太甚,再者尾羽對絲桐鳥而言格外重要,取下尾羽,鳥兒也就活不了了。”
眉頭一蹙,烈熠臉上一掠而過的不舒服,儘管快速,可還是的的確確變了顏色。
“絲桐產自雄鳥,這雄鳥為此而亡,可這雌鳥又是怎麼死的?”也難怪有人如此問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而且最難控制。
“這就是落霞水寨罪孽最深的地方了。”桐玉和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顯然如果不是被逼到如此地步,這些事他根本不願意講述。“那雌鳥是為了雄鳥殉情而亡,撞死在樹上的。”
果不其然,細看之下雌鳥的頭上果然有一點血跡,只因其羽毛顏色灰暗,先前並沒有發覺。眾人驚奇,“鳥類之中,也有殉情之說?”
桐玉和回答,“是不是真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老夫也不好說。只是歷來如此,雄鳥死了,與它以對的雌鳥也想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