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計算,命令一邊也傳了下去,“讓其它幾門的軍隊都向西南方向集合。”主動撤銷了包圍,這是燕歸愁此時所能做的最正確的判斷。既然之前佈下的包圍圈已經有了漏洞,再繼續堅持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及時將戰術做出調整,這也是考驗一個將領隨機應變能力的時刻。
思索片刻,又補充一句,“儘量不要傷害平民。”
並非是燕歸愁忽然起了惻隱,既然之前沒有這種感情,那現在一樣也不會有。隸城兵力如何,他十分清楚,在此處遇上始料未及的抵抗,可想而知這一定是敵方的拼死一搏。不知是何人領導了北門的戰鬥,對於敵將這種以性命做為籌碼的行為,燕歸愁很難贊同,不過卻也不能不有了一絲感佩。
就看在他如此拼命的份上,他也不忍再殘害隸城百姓。而這個將領究竟是何許人,他也想要親眼見上一見。
凌亂的髮絲下面是一張汙跡斑斑的臉,身上的衣服更是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這幅模樣,應該算是很狼狽罷。可是事實偏就違背常理,不僅在她的身上看不出絲毫的軟弱,相反卻是滿滿的不屈。
燕歸愁揮揮手,示意負責押解計程車兵鬆手。得了自由,那女子也不逃,或許明白在重重包圍之下,逃也逃不掉,倒不如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做些什麼。
剛才的戰鬥對於燕歸愁來說,頗為無趣,當他趕到時已經連尾聲都不剩,沒機會出手讓他有些無聊。
其實燕歸愁清楚的很,隸城的實力不可能組成有效的抵抗,最開始的那場慌亂只是由於實現沒有想到,才讓軍隊有些措手不及。同時,那個名叫葛瑞的將領,在很大程度上錯誤的判斷了敵情,因而造成不必要的慌亂。
燕歸愁堅持來北門,而不是去圍堵潛逃的百姓,便是對敵方的將領起了興趣。上下將其打量幾遍,嘴角泛起帶點痞氣的笑容。“我還以為是個不要命的猛將,哪知竟是位美麗的小姐。”
被俘的自然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的白環蝶,已經身受重傷的她本就氣息不穩,而此時又受到近乎於侮辱的詢問,心頭怨氣再也忍不住,喉頭一口汙血被激發出來,濺落在身前。
燕歸愁淡淡瞥了一眼,神色之中沒有任何變化,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一般。“不知小姐姓何名何,據我所知,百圖沒有一位女將。”
白環蝶咬緊嘴唇,一言不發,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兩國交戰,她不僅是百圖公主,還是下任王儲,倘若被汐藍知道俘虜的是這麼一個人物,她自己受折磨事小,怕就怕會成為威脅故國的籌碼。
燕歸愁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也不見任何不快。對方拒絕回答問題時早已有所預見的,倘若連這點骨氣都沒有,也不會領導了這一場必輸的戰鬥。
經過戰後清理,計算了戰俘以及死人,發現隸城一方參戰的居然不足三百人。最先引發的混亂,對隸城一方來說,已經是個了不起的勝利了,相對而言,留給汐藍的便是無盡的屈辱。為此,葛瑞已經自請處罰,如今已被隨軍的軍法部門扣押。
白環蝶本以為自己不開口,一定會引發一場折磨,最起碼一頓毆打是免不了的,哪知對方只是淡淡的看著她,除了痞氣的笑容外,他的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溫和。於是,白環蝶也不甘示弱的回望過去。忽然,他斂了笑容,對著自己輕輕嘆了一聲。
第四十三章 外出禁令 (1459字)
“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打算向你逼供了?”燕歸愁一針見血,比起他曾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來說,面前這個小姑娘還是嫩了些,心中所想幾乎都掛在臉上。一眼能看透,要擊潰她的傲骨也並非很難。
不顧她霎時變得慘白的臉色,燕歸愁以慣有的隨性語調繼續,“你信不信,我根本不需使用任何武力,只要說兩句話,就能讓你乖乖開口?”
白環蝶不信,至少她不想相信,可是心底卻多了個反對的聲音。明明他的態度、聲音、姿勢,一切的一切,沒有一樣不是隨性的,隨性的一點也不像是個軍人,相反更像那些在街頭上看見的流浪漢,但白環蝶就是一點點恐懼起來。
毛骨悚然。
“第一句,你不是唯一的俘虜,你能保證所有人都能守口如瓶?”
白環蝶愣住,她的確不能。別說是隸城這些私兵,就算是熊族或蚺族的精銳,也沒有誰能保證一個也不變節。而她公主的身份,在隸城已經是人盡皆知,誰都可以賣了她來換取龐大的利益。
“第二句,往西南方向逃遁的隸城百姓,已經全部被我軍截回。”
再也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