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峰,焰赤的皇宮南翥宮也並非建在丹燻峰之上,但是無疑卻是最神聖的山峰。峰頂即為焰族聖地,非皇族成員絕不能入內。
今日乃是烈熠的即位大典,免不了要帶領文武百官在此告天祭祖。只因官員無法踏入聖地,於是便按照慣例,將舉行祭禮的祭臺擺于丹燻峰山腳之下。
祭禮結束之後,文武百官以及各國使臣,浩浩蕩蕩數百人向著南翥宮行去。按照官職大小,順著宮殿之前的白玉石階分立兩側。旌旗翻飛,除了頭頂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外,整座南翥宮皆籠罩於一片肅穆的氛圍之中,皇家之氣,浩浩蕩蕩。
在萬千目光的注視下,獨獨一人,踩著鑲金描銀的紅毯,自山腳下一步步拾階而上。他們走的那樣輕,彷彿只是從紅毯之上飄過,不曾留下任何痕跡。他走的那樣重,彷彿每一步都是踏在人們的心頭,銘刻下磨滅不去的印記。
今日之後,直到老去,但凡是親眼見過這一幕的人,至死都無法忘記那一日烈熠的風姿無雙。
這就是皇座——手扶之處是無比滑膩而冰冷的感覺,令ile熠不自覺的想到了擇人而噬的毒蛇。誰說不是呢?這扶手上的花紋在歷經數百年之後,早已被磨的平滑無比,但是填埋那些紋理的卻是數不盡的鮮血,手指摩挲過去,甚至被沾上一片再也洗脫不掉的血紅。
他不是第一次坐在這個殿堂之上,只是以往都不會居於正座。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了一眼,在那裡曾有為太子專設的桌案,不過如今也撤下去了。因為他已不是太子,而是真正執掌焰赤的皇帝。
禮樂奏起,老宰相烈賢捧起玉璽站於百官之首,高呼,“皇帝登大位,臣等謹上御寶!”上千三步,親自將象徵焰赤至尊之權的璽印奉於烈熠手中。那一瞬間,烈熠分明看見,這位老臣,同時也是他一族的長輩,眼中已是抑制不住的淚光。
烈賢強自壓下激動,回到先前的位置,帶領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禮。
隨著韓章的唱喝之聲,看著殿上不斷起伏的身影,烈熠只覺得一副無限沉重無以復加的擔子,就此壓在了自己身上。
典禮儀式部分至此即為全部結束,接下來的就是朝賀階段。侯在殿宇兩側的樂師們奏起了喜慶的樂曲,為了不失皇家風範,也都是些雅樂。肅穆之氣頓減,歡慶的氣氛再次充斥了南翥宮。
各國的時辰在剛才的叩拜儀式中不能進殿,如今也輪到他們來一表敬賀之意。帶著國書,帶著禮單,也帶著……不甚分明的真是心意。
烈熠的天縱英才早已傳遍七界每一個角落,剛才在殿外遙遙看過一眼之後,更是覺得不凡。對於這樣一個人物代替病重的烈熾繼承皇位,各國心思不一,也不是每一個國家都覺得這是一個值得高興的好訊息。
門外有韓章的手下,負責高聲念出使臣的名字以及官階。然後那些衣著華美,手捧賀禮的使臣就會入內進諫焰赤的新皇帝。精美的禮物,誠摯的致辭,混合在彬彬有禮的笑容之下,掩蓋了一切真實想法。
無論是臺上坐著的,還是臺下站著的,都是一般的應對得宜。也是,一般的心知肚明,這是一場演給天下看的戲,戲中的人都不必太過當真。
大概正是因為場面太過祥和,對於驀然插入的安靜,才會令所有人都愣在當場。外間一直持續的唱喝聲戛然而止,守在外間的禮儀官員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念出使臣的名字。宰相與禮部尚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不妙,在這樣的場合下,這樣的做法無疑對使臣失禮之至。
韓章不敢耽誤,悄悄退了下去。他只能料想是手下遇上了什麼棘手的突發事件,事關重大,守在外面的都是平日的得力干將,若是他們都處理不好,也不能就任由事件這麼發展下去,只能由他親自出馬。
三步並作兩步,韓章用最快的速度走到宮門。抬眼一眼,有一道逆光的影子站在那裡。等著進殿朝賀的使臣還有小半,人數絕不算很少,然而韓章還是可以肯定,就是這個人。
“既然沒人敢念出朕的名字,那就免了通傳,朕自己進去。”
韓章甚至沒有真正看清那人的容貌,只有這句話,一字不落,完完全全的鑽入耳中。連帶韓章在內的素有人,都像是被這句話震懾當場,竟是半步都挪不開,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與自己擦肩而過。
只有那一道光暈中的影子,藍的撼動人心。
第七卷 第四章 顛倒痴狂
殿內本已是異樣的安靜,所有人都自覺不自覺的關注著外間的動靜,於是那句話聽得格外清晰——既然沒人敢念出朕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