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半是不高興的吧。
否則他也不用再次想應該怎樣開口賠罪,才能得到他的理解。
“你知道我在外面?”走近他三步之外的位置,要是換了平常,灩昊泠一定會舔著臉貼上去,唯獨今日,他如何也沒有那個膽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灩昊泠不知道,若真的在那張清俊的臉上看出憂傷,他又該如何自處?
烈熠有些無奈,這個人總是這樣,無論對錯,都是一樣的強硬,在他的觀念裡,應該從來都容不得烹飪的拒絕吧。
他正揚著頭看著自己,鬢邊的髮絲朝著兩旁滑落,露出了眼角的那一刻淚痣,灩昊泠不止一次地認為,這顆淚痣菜式他真正的情緒,猶如此刻,無論他表現出來的如何堅強,這一刻暗紅還是泫然欲泣。
加入不是他仰著臉,或許已經就此滾落下來。
灩昊泠控制不住,也沒想過要控制,俯身緩緩吻了上去。“熠,對不起。”
不知是因為I他的動作,還是突如其來的致歉,烈熠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他只是更加確定一件事,自己,果然不喜歡臉上這一枚印記,任由他如何幻化容顏,這顆淚痣依舊如影隨形,洩露了許多本不該被洩露的東西。
“我不認為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道歉。”烈熠合上眼睛,他並不認為這樣做就能將一切掩藏起來,至少那顆淚痣依舊原原本本印在眼角之上,但是,哪怕僅僅只是自欺欺人的程度,這一刻烈熠還是禁不住要這樣做。
“難道關於我和燕歸愁之間說了什麼,你一點也不在意?”灩昊泠不相信,就算烈熠能夠一直人皆有之的好奇心,理智依然可以判斷出此事非同小可,從任何一個角度,他都有在乎的理由。“難道熠想到什麼了?”
說起來這已經不是首次,曾經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在百圖的戰事中,借道眠玉山的計劃也是透過密令的形式下達給燕歸愁的,烈熠則在手中情況甚少的情況下,看透了他的整個計劃。
很容易明白他正在想些什麼,烈熠索性也直言不諱,“與百圖那次不一樣,當時你雖然沒有直言相告,同樣也沒有刻意隱瞞,無數蛛絲馬跡可以用來尋找答案,要得出結論並不算太難。”
“但是這一次,昊泠你究竟想做什麼,想怎麼做,我一點也猜不到、”
這是遺憾,還是無奈?亦或者兩者都有?灩昊泠一個字愛著一個字的去思索烈熠所說的一切,到了最後只能放棄,對方濃烈而悲涼的情緒,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對不起。”重複著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致歉之詞,這也是灩昊泠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
“既然你已經決定隱瞞一切,就沒有道歉的必要。”在左右為難之後得出這樣的結論,身為皇者的灩昊泠只能堅持下去,包括烈熠在內都無權將之改變。“你不對我說,大概是因為我不會贊成。”
灩昊泠無話可說,如何與景陽對戰,戰略早已有了定奪,甚至在景陽來犯之前一切已經開始著手。如今再說後悔的話,也未免太遲了些。明知道烈熠的態度,當他質問之時,也只能啞口無言。
“昊泠,我早已說過,你的責任是統一七界結束戰亂,而不是去實現什麼覆滅天下屠虐蒼生的預言。”烈熠猛然睜開眼睛,眸光之中是滿意的執著與堅毅,是人毫不懷疑他此時的認真,“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你有你的做法,我從未想過要干涉,但是,我希望你有做事的底線,絕不會將萬千無辜捲入戰亂。”
本已完全不是如此,烈熠的措辭之中依舊夾雜了下意識的命令,不僅僅是以兄長的身份,更是以一個皇者,時間僅有一個地位能夠與灩昊泠平起平坐的帝王。多少還是有些抗拒的,從未被命令過的灩昊泠,不可能絲毫沒有抗拒,然而更加本能的做法,則是……傾聽,
直到將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之後,灩昊泠輕輕的苦笑一聲——熠。正是因為做不到,所以才不得不讓你迴避。
就在那個清淺的笑聲之中,烈焰明白了他想要做的一切,不是具體的方法,而是將要來臨無可避免的浩劫,簡單的音節之中,已經包含了太多的事情。烈熠瞬間領悟,灩昊泠從來沒有為難過,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在乎過。
薄情寡義,灩昊泠,依舊還是最初灩昊泠。
“何時出發前往柔藍?”繼續不下去的話題只能打住,再如何努力都只是付諸煙雲,烈熠深切的沉浸在無力感之中。
“三日後。”烈熠能偶放棄追問,對於灩昊泠來說放然是再好不過,任憑他怎麼問,自己也不能說,他真怕這樣下去會令好不容易你和少許的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