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桑特拉公主在嫁入泰塔爾不足三個月,即病猝於宮中。
第六章
漆黑的夜,萬籟俱寂。
夜空彷彿一塊華麗的藍色絲絨,點點星子似璀璨的鑽石點綴其中。明媚的皓月,清爽的晚風,搖曳的垂柳,馨香的百花園,以及那波光粼粼的碧湖,構成了一幅美麗而又寧靜的夜之景……
只可惜,這份寧靜與美景,卻在不久後,被一陣不和諧的狼嚎,給破壞殫盡。
“死了……呵呵!才三個月而已,竟然就死了……阿伊紗啊阿伊紗,那些個虛無飄渺的名與利,真值得你用生命去交換嗎?值得嗎?愚蠢的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阿宬踉踉蹌蹌坐位於湖畔石亭內的長椅上,一手持著銀製的酒杯,一手拎著銀製的酒壺,從低不可聞的喃喃自語變成聲嘶力竭的狂吼大叫。
“笨女人……咕咚咚……笨女人……呃!”軟軟地半依在石桌邊,拎著酒壺的手抬過頭頂,阿宬仰頭對著壺嘴不斷灌著酒,嘴裡不時的嘀咕兩聲,還不時的打個酒嗝。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喝的?”站在不遠處的石橋上望著在亭內時而張牙舞爪對月狂吼,時而拎著酒壺不停灌酒的阿宬,德斯特雙手插入袖中,冷冷的道。
“從早上收到訊息後,就一直喝到現在。”站在德斯特身後半步的艾斯納,輕聲答道。
“是誰口風不嚴洩漏了訊息?”眼底閃過一抹冷芒,德斯特語氣陰森的道。
“這……是公子早上出府,在街上無意中聽到的。”艾斯納偷偷瞄了面色陰沉的德斯特一眼,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
“出府?我不是讓你們看緊他,別讓他隨意離開的嗎?”眉頭緊蹙,德斯特不滿的的道。
“可是殿下,您曾說過,公子是您尊貴的客人,他就等同於您的存在,他說的話就是您說的話,他的命令就是您的命令,我們哪裡有資格去阻止他啊?”聞此言,艾斯納不禁愁眉苦臉的喊冤道。
“……”啞口無言的德斯特,張口結舌半天無語。“算了,看來他也喝得差不多了,派人扶他回房休息。”
“是!”表面恭謹實則暗笑不已的艾斯納,揮揮手召喚候在橋邊的一干手下,上前扶起醉醺醺的阿宬。
“殿下,您這是要去哪裡啊?”瞅著緩步走下石橋的德斯特,艾斯納慌忙追問道。
“跟去看看……”
“可是殿下,您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呢?”
“還有什麼事情?商社與封地的政務,我不是都處理好了嗎?”
“可是……剛剛從格蘭城送抵的奏摺,還需要您過目與批閱……”
“萊爾那色胚,又幹什麼去了?”停下腳步,德斯特怒氣衝衝的道。
“二殿下他說……”
“說什麼?”
“說您既沒有參與戰前籌備,也沒有參與戰後善後,甚至連中途出兵攻城,您都沒有出過力,偏偏此事又是因您私心而起,不但勞民傷財,還敗壞了陛下的名譽,更影響了吾國的聲譽,甚至讓二殿下他背上了血腥劊子手之名,為了讓他備受煎熬的良心得以平復,所以他打算……”
“打算幹嘛?”
“他打算外出遊歷,沉浸於青山碧水,如畫風光之中,藉此洗滌他備受傷害的幼小心靈……”
“遊歷?切!是獵豔之旅吧?幹嘛說那麼道貌岸然,色坯就是色坯,狗永遠改不了吃屎。還有什麼備受煎熬的良心?他有良心嗎?他的良心不早就被狗叼走了嗎?真是的……”
德斯特氣乎乎的轉身重新走上橋,雖然嘴裡依然是咒罵個不停,可他還是乖乖的轉道回書房,準備處理那些個讓人頭痛的奏摺文章。
唉!誰讓他欠他的呢?
◆◇◆
房間內清煙嫋嫋,淡淡的沉香透過花紋古拙的鏤空白玉爐冉冉向四周散發,醉人的馨香,是如此的沁人心扉,繚繞不散。
一臉陰翳的德斯特,斜倚在紫檀雕花鎏金躺椅上,一手拎著白玉酒壺,—手捏著夜光杯,忽而自斟自飲,忽而若有深思的盯著側臥在床榻上的背影,眉宇間泛起一抹淡淡的愁緒。
雖說沉浸於醉生夢死的阿宬讓他手足無措憐惜萬分,可漸漸清醒恢復常態的阿宬卻更讓他寢食難安日夜不寧。
憂心重重的德斯特,擔心得知阿伊紗死訊深受打擊的阿宬會就此啟程返國,從此再也不願踏上這片傷心之地。
更何況,據他近些日子收到的訊息表明,阿宬在紫宸的老家似乎出了事故,生恐剛遭情傷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