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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有那麼糟?”

“我不太記得了,現在我認為還是這棟屋子比較糟糕。好了,我走出來了,我和在裡面住了兩年的尼爾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我現在不能理解他。”我一邊走一邊轉身看這座七尖角閣樓之屋,“不過我的花園真的很不錯,是我一個人種的,那兒還有棵美國慄樹,東北地區已經不剩幾棵了。”

夏洛特頗有興致地剪了些粉白的山茶花和橘黃的藤本月季,保留枝條,又摘了些細碎的小花,在我開車時隨意地編了個粗糙的花環,戴在頭上。她的頭髮比我淡些,但是非常純正的金色,沒有去刻意染過,在春日裡充沛的陽光下,她像個六十年代彩色電影裡的花之子。

開車時我說起昨天在路上遇上個昏迷中的陌生人。夏洛特建議我再去醫院看看他,“反正我們正好經過市區,說不定他很需要幫助。”

到了病房裡,他還在昏睡中,但狀態比昨晚好得太多了,似乎只是需要休息而已。

“真巧,尼爾。”夏洛特站在床邊,梳理著她被花環弄亂的頭髮,“這是雷吉納德·溫特伯恩。”

我怪異地看了躺在床上的這位溫特伯恩先生一會兒。“昨晚我差點就開車從他身上碾過去了。”

“唉,我覺得我得把他帶回紐約,不管怎麼說潔可琳很為他著急。你說要不要趁他還睡著的時候把他綁走?”

“我認為等他醒了再和他說清楚比較合理,如果他沒什麼精神問題。”

夏洛克看著我思索了一會兒,“好吧,就算他醒著你要把他綁走也不難,對吧?”

“我這就算你的同謀了?”

“算啊。他好像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不如你去買兩杯咖啡來?”

我聳了聳肩,下樓去街上的餐車買咖啡。回到醫院大廳時,我發覺夏洛特並不是唯一想帶走雷吉納德的人,前臺有兩個男性在向護士詢問昨晚是否有病人入院,他們出示了有關雷吉納德的證件,讓護士信服地領他們去雷吉納德的病房。

出於直覺,我相信讓夏洛特帶走雷吉納德會好些。我想起今早離開醫院前和一個剛做完心臟手術的老人聊過幾句,我還好意地送他回病房。我在路上攔住護士,告訴她那病房裡的老人似乎情況不妙,希望她能馬上去看看。

護士就把房號告訴了他們,匆忙地趕去察看。他們選擇了電梯,而很多時候它的效率總比樓梯低下許多。我搶在他們之前趕回了雷吉納德的房間,一邊把他抱進浴室裡,一邊對夏洛特說,“躺在床上裝一下病人。”

她倒沒有問我那兩杯咖啡算怎麼回事。他們開啟門時,我已經躲進了浴室裡,聽見一人對另一人說:“這裡是個女人。她搞錯了。”

等他們的腳步聲遠了,夏洛特立刻跳下床,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以為你會比我清楚。”

夏洛特抿著嘴盯了雷吉納德片刻,似乎十分艱難地忍下了一句髒話。“我沒想到他這麼能惹事啊。”

“我們還不知道是不是麻煩來找他。”說完我低頭看了他一眼,想起三年前我買的那張裡普科的《夏夜》。

作者有話要說:

☆、11

11

夏洛特和我在醫院裡冒冒失失地把他搬了出去,我們都不精於此道,沒什麼危急時刻的靈光和迅速生成的計劃,只有一點運氣讓我們平安地離開了布法羅。起先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搜尋雷吉納德·溫特伯恩,於是把他塞進了車後廂裡。當我們沿著伊利湖駛出布法羅,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終於決定放鬆心情,把雷吉納德從車廂裡搬出來以免他被悶死在裡邊。我想起了她曾經和埃德溫去公司大樓裡偷出賬本的壯舉,我們下了車,春天的樹林裡散發出一陣刺鼻的花木氣味,夏洛特突然對我說:“維布似乎給你講過伊舍伍德的故事。但事實上我並沒有進入大樓,那是埃德溫。”

“沒記錯的話,他只是個英文教師?”

她跟上我回到車廂裡,一邊說著:“我也只是大學剛畢業,不管怎麼說我促成了這一對,維布出現得可太是時候了。——不,我的意思是,我擅長的不是這個,我給埃德溫路線圖、幫他破解了電腦和保險箱的密碼、關掉了攝像頭,還有別的,總之……啊,謝謝你。”

“或許你更應該感謝上帝,我們沒有碰上他們。”

“好吧,那麼希望這一路上都不要遇上他們。”

我繼續開車,雷吉納德依舊昏睡著。他碰上了麻煩,而他本身也是個麻煩。維布謀殺了雷吉納德的父親,他因精神問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