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之前與白琮打架時就傷了嘴角,這下連內裡也被波及,鬼車捂住右臉,疼得自是說不出話來。
“……?”瞪著朝自己伸過來的手,鬼車暗自防備,這傢伙難道是想趁火打劫麼?
李炎楓也不多說,一把拉下那隻礙事的手臂,再順勢圈住對方腰身,最後低頭——
“喵!”白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回小窩,抬起爪子擋住了黑絳的眼睛。
——怎麼了?黑絳乖乖任它摟著,疑惑問道。
——少兒不宜!
細細舔過鬼車嘴角那處擦破皮的傷口,趁著對方因疼痛而微微張唇之時,將自己的舌尖順勢頂了進去,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
靈巧的舌頭很快就找到了目標,來回在發出淡淡血腥味的嫩肉上滑動著。
一分鐘後。
“舔舔就好了。”李炎楓放開鬼車,表情極是平靜,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尷尬,彷彿剛才的唇舌相交如同他所解釋的那樣,只是為了對傷口進行治療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吻既然已經飛了,紅毛你接下來就趕快賣身吧……
14
14、相剋 。。。
“哦,”鬼車只覺唇上一片涼意,嘴巴里面似乎也因為吸允過度而麻木了,使得疼痛消減大半,於是點頭,話音微有些含混的道,“謝謝。”
他以前若是碰到傷勢不重、不需要使用治癒術的情況,也會自己去舔一舔,的確是不僅止痛而且還能加快傷口癒合。
天吶,白琮用另一隻爪子遮住貓臉,世上竟然有這麼傻的人,被佔去了便宜不說,完事後還記得給對方道謝,就憑那麼一個根本站不住腳的理由。
李炎楓其實也有點驚訝,但習慣性的鎮定表情在那擺著,於是很好地掩蓋了自他眼底掠過的一絲詫異之色。
鬼車抬手往嘴上擦了一把,泛起晶瑩光澤的淡色唇瓣被蹂躪的發紅:“哎,那什麼——”
李炎楓雙眸顏色轉深,視線全部集中在了那張開合的嘴唇上,對他要說的話是什麼內容卻不大在意,無非也就是反應過來打算興師問罪之類的。
“你既然回來了,那什麼時候吃飯?”
“……”
“……”
除了鬼車和不瞭解情況的黑絳,屋裡剩下的一人一貓額外有默契,一個連上身都埋進了窩裡,另一個則更是乾脆,直接轉身就走。
渾然不知自己造了多大個雷的某人還在嘟囔:“喂,先回個話啊,我等著開飯吶。”
本來就消化極快的胃,再加上不久前才和白琮好好“運動”了一番,鬼車會餓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偏挑在氣氛正敏感的時候,突然跨越式更換話題,而且又是千篇一律的“吃貨”相關,恐怕任誰都會有種難以言明的感受吧,就有如心情愉悅之時便被雷劈了一般,茫然著想要難過,可嘴角卻依然維持著翹起的形狀。
“哐!”摔門聲響起,李炎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臥室。
脾氣好大,鬼車以手指當梳子順了順自己的雞窩頭,是了,仔細回想的話,在他漫長的生命旅程中,似乎從未出現過幾個性格溫和的。
天羽的溫柔是表象,內裡精明得不是一點半點,經常把他這個主人都能繞進去耍著玩;重明鳥頂多算是大度,畢竟身為火屬性神獸,無論如何擔待不起“溫和”二字;黑絳脾氣也不小,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那天不過是因為好奇戳了幾下,結果撲上來就死命咬自己的手腕。
唉,真是難為自己了,永遠得受壓迫,鬼車嘆氣,開始著手整理一身皺巴巴的睡衣,然而釦子僅剩一顆的領口無論如何也合不攏了,他只好勉強先把褶子拽平。
以後與人打交道必須要慎重!選擇性遺忘了自己本性的鬼車暗下決心,可惜他此時還不知道人類的一句至理名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小琮~”鬼車朝窗臺處招招手。
白琮警惕地瞄了他一眼:“幹嘛?”
不靈性的小東西,鬼車遞過來一個鄙視的眼神,大步流星地奔過去拉開房門,連下樓的功夫都省了,扯起嗓子衝著客廳方向就喊:“餓了,開飯!”
時間倒退回到前幾分鐘——
“哐!”一聲巨響在公寓裡繞樑數圈不止。
李承宇悠然自得的將書又翻過一頁:“怎麼,終於讓人駁了面子?”
直直走下樓梯的李炎楓並不回答,沉默著坐到了一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裡莫名憋了股邪火。